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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聚會凶不凶險林無隅沒什麼感覺, 丁霽酸起來到是真的很凶險。
吃飯全程林無隅都能接收到他如刀的目光和內心跟鼓一樣捶得天響的“嘖嘖嘖”。
吃完飯他們幾個跑到電玩城,劉金鵬覺得自己老實上班之前也算是電玩城門口一條街的霸霸,跟許天博約了對毆。
“你們學霸不要跟我們這些街麵兒上混的說玩遊戲,”他很瀟灑地在許天博對麵的機子前坐下,探出頭看著許天博, “我小學曠課就是為了上這兒玩。”
“快選人。”許天博說。
劉金鵬看著突然就兩眼放光的許天博愣了愣, 轉頭看了看靠在旁邊的丁霽:“他是不是挺厲害?”
“你要是賭錢, 內褲都能輸給他。”丁霽冷漠地回答。
“內褲真的不要。”許天博笑著說。
劉金鵬擰著眉, 似乎是在判斷真假,然後一邊吸氣一邊搓了搓手:“來吧,我內褲可是一百多一條的!”
“你想玩什麼?”林無隅問丁霽。
“不玩。”丁霽冷酷地回答。
“就看他們玩嗎?”林無隅又問。
“有什麼好看的。”丁霽繼續冷酷回答。
林無隅笑了起來:“我剛不是都已經拒絕了嗎?”
“我一秒鐘之前突然想起來啊,”丁霽轉過頭,“聽她那個意思, 她學校是不是跟咱們學校離挺近的啊?”
“那麼大的城市,多近算近啊。”林無隅說。
“你天台得瑟那天她沒在嗎?”丁霽說, “還是沒聽說啊?這麼大動靜, 我同學都不少知道的,她不知道?”
“肯定知道啊, ”林無隅說,“所以她其實……應該沒那麼多想法。”
“你最好彆有她沒那麼多想法的想法, ”丁霽說, “你接觸過幾個女孩兒啊, 你光想想小綠豆, 你就知道女孩兒多厲害了。”
林無隅笑了起來:“好, 那她就是對我有一堆想法,可能是因為我太有魅力了……”
“林無隅?”丁霽看著他。
“趕緊的,你給我一個標準答案吧。”林無隅說。
“有個屁的標準答案,我上哪兒來標準答案,我又不跟你似的,成天有姑娘追,”丁霽想了想,“你說我為什麼就沒這麼多人追呢?”
“你就看看你同學聚會你那個態度,”林無隅說,“你再想想你平時……要不以後我隨身帶個鏡子,你碰到女同學的時候拉的那個馬臉……有點兒什麼想法人寧可憋著了吧。”
“你他媽才馬臉!”丁霽說。
林無隅沒忍住,偏開頭笑出了聲。
“算了,”丁霽擺擺手,“馬就馬吧,再問你再說個雞臉,也好不到哪兒去。”
“你臉比雞臉好看多了。”林無隅說。
“……不聊臉了行嗎?”丁霽說。
“行,你說了算。”林無隅點頭。
“這是我說了算不算的事兒嗎?”丁霽說,“重點呢?”
“重點是你吃醋了。”林無隅說。
“說點兒彆的吧。”丁霽歎氣。
“鵬鵬輸了。”林無隅說。
“我靠!”劉金鵬扒著機子,看著他對麵的許天博,“你那個大招怎麼放的?”
“繼續,”許天博都沒看他一眼,盯著屏幕,“你玩得還挺好的。”
“罵誰呢?”劉金鵬說。
丁霽一下樂得嘎嘎的好半天都停不下來。
“不是,”劉金鵬看了他一眼,“你倆能自己上一邊兒玩去嗎?跟這兒杵著有什麼意思呢?”
“走。”丁霽邊樂邊衝林無隅招了招手。
“去哪兒?”林無隅跟在他身後。
“夾娃娃去,”丁霽說,“我看看有沒有小海星。”
“你要夾個小海星?”林無隅問。
“看看有沒有。”丁霽說,“咱倆弄個同款。”
“直接買一個不就行了嗎?”林無隅說。
“夾一個多好玩啊!”丁霽看著他,“過年啊哥。”
“行吧。”林無隅點點頭,過年就玩點兒傻的吧。
機子有一大排,內容豐富,吃喝玩樂什麼都有,小海星居然也有同款,但是比林無隅的那個小一圈兒,上麵還有一個尾巴,尾巴尖兒是個小小海星。
“這個還挺可愛的……”林無隅站在機子前,“還好咱倆沒有選擇困難症,目標很清晰。”
“沒事兒,選擇困難症在這兒困難不起來,”丁霽說,“這不是你選那個的問題,是你能不能夾出來的問題。”
“你能夾出來嗎?”林無隅掏出一把幣,放到他手裡,“幣不夠我再去換點兒。”
“這會兒人多,應該挺好夾的,”丁霽小聲說,“你幫我看著,哪個機子夾了個七八次十來次都沒夾到的,就可以等著了,人一走就過去。”
“嗯。”林無隅點頭。
小海星的機子有三個,每個麵前都站著人。
他倆等了能有二十分鐘,一個機子麵前的幾個女孩兒走開了。
“就它了。”丁霽蹦了過去。
“這通等,”林無隅說,“樓上精品小店跑一圈能買到一百個了。”
丁霽看了他一眼。
“知道了知道了,”林無隅笑著說,“過年呢。”
丁霽投了幣,抓著搖柄往一個小海星那兒去了。
“可以勾到那個的尾巴。”林無隅扒在玻璃上往裡指著,“勾它尾巴。”
丁霽看了他一眼,林無隅現在這樣子跟他平時帥氣穩重的學神形象離得有十萬七千多裡,跟個沒見過世麵的傻子似的。
很有吸引力。
“尾巴。”林無隅強調。
丁霽沒理他,往二層一個快掉下來的小海星上夾了過去。
小海星被爪子撈到,往出口晃了兩下掉了下來。
林無隅嘖了一聲。
“再來。”丁霽投幣。
“尾巴,”林無隅指尖在玻璃上輕輕敲著,“勾尾巴。”
丁霽還是沒聽他的,往出口旁邊的一個小海星上抓了過去,感覺這個角度應該能抓起來。
但還是失敗了。
“走開。”林無隅把他擠開了,往機子裡嘩嘩投了幣。
“你就非要勾那個尾巴麼?”丁霽在旁邊笑著問。
“強迫症犯了,”林無隅慢慢控製著搖柄,“你不覺得它尾巴撅那兒看著特彆難受麼。”
“下!”丁霽說。
爪子往下。
“勾住勾住勾住勾勾勾勾……”林無隅小聲念叨著,盯著裡頭。
接著爪子就落在了小海星身上,接著起來的時候,真的就勾住了小海星的尾巴。
“靠。”丁霽說。
“哈哈。”林無隅說。
丁霽看了他一眼:“你跟個學齡前兒童似的。”
小海星落進出口的時候,林無隅轉過頭看著他:“哈,哈,哈,快拿!”
丁霽彎腰把小海星拿了出來,抓在手裡捏了捏:“手感還可以,不過好像沒有你的那個厚實。”
“拆開往裡添點兒海綿就行。”林無隅說。
“說得好像你能做針線活兒似的。”丁霽說。
“可以試試。”林無隅拿出了手機,“就是不知道怎麼縫能看不到線……”
“不了,不了,”丁霽按住了他的手,“彆這麼好學了我求你,這個厚度特彆合適。”
“喜歡麼?”林無隅笑了笑。
“喜歡。”丁霽點頭。
夾了一個小海星之後他倆就沒再繼續,丁霽對這些小娃娃沒什麼興趣,隻是想夾一個小海星玩玩,不過林無隅還挺有興致。
特彆是看到兩台夾零食的機子時。
他甚至拿出眼鏡戴上,仔細地辯認了一下機子裡的零食品種。
“我給你買吧。”丁霽有點兒好笑。
林無隅又看了一會兒:“行吧,我突然很想吃熱狗,這裡頭也沒有。”
“這裡頭有熱狗就那麼滾出來你敢吃嗎?”丁霽拉著他胳膊,“走,請你吃熱狗,喝奶茶。”
“有壓歲錢撐腰就是硬氣。”林無隅說。
“那是,”丁霽說,“畢竟我也不著急還錢,要賴賬一輩子的。”
拿著熱狗和奶茶回到電玩城的時候,劉金鵬和許天博還在對打,不過臉上自信滿滿的表情已經沒有了,變成了各種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