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晴明想了一下,道:“就說我一個人跑到葦原中國這邊被家裡人知道了,所以我就要先回家了。”
“……明明你的每個字都是對的,怎麼說出來的意思就能有這麼大的區彆呢?”
奴良陸生一臉複雜。
“啊……語言也是一門學問呢。”
安倍晴明莞爾:“作為陰陽師,有時候難免會與一些傻雕委托人打交道,雖然我每次都會在心裡瘋狂吐槽那群神經病,但是表麵上不僅要儀態萬又千風華絕代地讓他們信服,還要以一種獨特的方式,讓那群腦殘停下他們正在做的傻雕事情。畢竟很多時候,不是妖魔作祟,而是人心叵測。”
奴良陸生極力收斂自己的目瞪口呆::“好……好厲害的樣子。”
“人都有兩麵嘛。”
安倍晴明轉身背對著奴良陸生向山路的另一邊走去,道:“就算是傳說中的安倍晴明,說不定也會在家一邊躺屍一邊讓傳說中的酒吞童子去幫他買零食呢。”
奴良陸生:“……”
“我走啦,學校那邊可能會請假,所以筆記什麼的,就拜托陸生你這個全班第一了。”
說著,安倍晴明從懷中拿出式神卷軸:“鐮鼬。”
山林中微風忽然淩厲起來,呼嘯的風聲中,一個穿著深紫色鬥篷,握著狼牙棒,耙和叉的長筒人形出現在安倍晴明的麵前。
“哈哈哈,晴明阿爸,終於決定拋棄那個咋咋呼呼的兔耳朵投入我們鐮鼬三兄弟的懷抱了嗎?”
長筒人形在原地詭異地呈倒著的W形扭了扭。
奴良陸生被這嘰嘰喳喳同時出現三種聲音的人形嚇了一跳:“何方妖孽?!”
人類的奴良陸生直射掏出了彌彌切丸。
安倍晴明:“喂喂喂,你一個奴良組的少主還能被嚇成這樣,家裡的老爺爺要哭了哦。”
陰陽師指著今天出門沒有帶新衣服的鐮鼬三兄弟道:“這是我的式神之一鐮鼬。彆看他這樣,他其實是他們,是三兄弟喲。”
說著,鐮鼬封閉得嚴嚴實實的長鬥篷中被掀開一道口子,從裡麵又鑽出兩個長著長胡須的鼬鼠臉頭:“你好呀,人類的孩子,我家這個鹹魚阿爸多謝你的照顧啦。”
鐮鼬們一邊說著,一邊在鬥篷裡動來動去,乍一看就像是一個人披著鬥篷在尬舞。
“恩?鹹魚是什麼意思,你們能給我解釋清楚嗎?”
安倍晴明站在一旁突然出聲,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呃——不是我!是二太郎!”
最上麵的兄長一太郎縮了縮腦袋,瞬間出賣了他的兄弟。
“一太郎哥哥你怎麼能憑空汙蔑我?明明就是三太郎弟弟!”
“啊啊啊啊,你們上麵那兩個我忍你們很久了!天天壓著我,還甩鍋,我要跟你們決鬥!看我三太郎胖揍!”
還沒等安倍晴明開口,三兄弟又一次在鬥篷裡打起駕來。一時間,山林裡雞飛狗跳,狂風呼嘯,風卷殘雲,安倍晴明和奴良陸生的衣服都被亂七八糟一通亂吹的風割破了好幾道口子。
安倍晴明刷地一聲撐開扇子擋住一道往自己臉上劃的風刃,一臉溫柔繾綣的笑容:“接著打,今天你們不打完,我就不走了。”
“……”
三兄弟頓時停下手,垂頭喪氣地在鬥篷裡排好隊疊好:“對不起。”
安倍晴明長歎一聲,開口:“鐮鼬,帶我去一趟京都。”
“京都?”
三兄弟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抬頭:“我記得晴明阿爸你去的是中國地方吧,所以我們現在還是在中國地方,這裡距離京都距離可不小,我們帶你去京都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不要緊,我需要的就是那個後果。”
安倍晴明勾唇柔聲道:“沒有這個後果,我該怎麼回到土禦門家去探尋秘密呢?我過得慘一點,才能讓十年前想要殺死我的幕後凶手得意洋洋掉以輕心,我才能抓到他的馬腳。”
一太郎大驚小怪地大聲說:“噫,不愧是阿爸,哪怕都隻有白色了都還能這麼狡猾~”
二太郎緊跟著開口:“貴公子要成為小乞丐辣~”
三太郎直接哼哼唧唧唱起來:“不愧是名為晴明的辣個男人~”
三兄弟齊聲大喊:“流批!”
安倍晴明捂著臉避開奴良陸生一副你的式神怎麼這麼傻雕的眼神,走過去一個腦袋上敲了一下:“閉嘴,怎麼還都唱起來了?”
三兄弟都捂著頭大呼小叫:“哇,好痛。”
禿頭阿爸催促:“走不走?”
“走走走,馬上開車,請阿爸做好準備~”
三兄弟點頭如搗蒜:“準備好了嗎?鐮鼬牌咻咻飛車發動——”
話音剛落,一陣漩渦在空地上陡然出現,旋轉跳躍地刮著安倍晴明眨眼間就飛走了。
碧綠的樹葉從枝頭落下,奴良陸生發現在安倍晴明消失的地方,散落著滿地的布片。
奴良陸生走過去,撿起來:“這是——晴明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