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頭鬼對小夥伴斬釘截鐵地判斷很好奇。
“……字跡,還有內容。”
安倍晴明沉默片刻開口:“安倍晴明對術式的解讀都是以日記和吐槽的形式記載的,但是獻祭轉生……”
扉頁記載裡一直出現的源賴光閃入安倍晴明的腦海:“——是源賴光寫進去的。”
滑頭鬼不解:“為什麼他會在安倍晴明的書裡寫這種東西?”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東西被土禦門榮昌看到了。”
安倍晴明將夾在這一頁當做書簽的人形式神拿起來:“血脈獻祭,這就是他們急急忙忙要把我從浮世繪町叫回去,還讓給我辦理休學的原因嗎?因為要獻祭我,迎接安倍晴明?”
奴良陸生擔心地看向白發陰陽師:“晴明……”
“彆擔心,我沒事。”
安倍晴明關上書:“現在京都裡的羽衣狐要緊,土禦門家的事,以後再說。”
安倍晴明看著自己手中的《金烏玉兔集》,眼裡閃過感慨和追憶,最後目光驟然微冷凜冽。
湛藍的眼瞳裡兀地燃起一束幽藍的火焰,這本記載了安倍晴明還未想起的記憶和真正少年安倍晴明生活的日記在一千年後的安倍晴明手中逐漸化為灰燼。
奴良陸生無聲地看著這抹冰冷的靈火,他扭頭看向安倍晴明:“該找你的式神卷軸了吧?”
“恩。”
安倍晴明點頭,在書架的最低端的格子裡找到了被當成墊子的式神卷軸。
安倍晴明:“…………”
這麼多SSR你給我拿去當書墊?!
你這樣是會被打的我跟你講。
滑頭鬼:“找到了嗎?”
“找到了。”
安倍晴明亮了亮手中的式神卷軸:“走吧。”
滑頭鬼揚手,墨水一樣濃黑的妖氣將他與安倍晴明包裹住,某個半妖在自己黑不溜秋的妖氣中一把攬住白發陰陽師的腰,義正言辭一本正經道:“靠近點,我要帶你出去了。”
“…………”
總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太對的安倍晴明想了很久也沒有發現哪裡不對,隻能現點頭:“先去京都,我再將瑩草他們召喚過來。”
滑頭鬼帶著安倍晴明在土禦門府邸中輕而易舉地跳出結界,滑頭鬼寬大的羽織在月輝中鼓動,遠方京都的混濁妖氣如拘泥在深淵裡的巨獸呼吸綿長,滑頭鬼身上淡淡櫻花香味在安倍晴明這裡存在感十足。
如果有一天,一個跟你沒有任何親密關係的男人突然各種跟你肢體接觸,而且還是反複多次,這是什麼意思?
安倍晴明在心中連求助的標題都寫好了,就等著待會用手機在網上進行求助。
夜色中,弦月突然以一種堅定不移的速度飽滿起來。
漫天的星辰在夜幕中倒轉多次,天地陰陽之間,一股衝天的怨氣和妖魔之氣從京都二條城蕩開。
“發生了什麼?!”
“這力量……是蜘蛛切……但是為什的?”
安倍晴明看向二條城所在的方向,驚訝中帶著複雜:“的場靜司做了什麼?”
滑頭鬼帶著安倍晴明在密林中疾馳,飛快地向京都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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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符合常理的滿月之下,曆經了千百年的二條城巍峨聳立,渾濁的瘴氣圍繞著二條城,群妖彙聚在二條城之內,目光灼灼地看向黑發白膚的少女。
“送來的妖刀裡力量充沛……”
“即將降生的大人……”
“我們橫行此世之中,將再無阻礙!”
“一切都是因為——”
“我們的鵺大人!”
羽衣狐撫摸著自己幾乎全是一夜之間膨脹起來的小腹,憐愛地笑著:“妾身的孩子力量降生,將會在京都,在世界上掀起妖魔狂潮!一個隻有妖魔的世界將要來臨!”
狂風呼嘯,羽衣狐在京都這個千年魔京之中手握兩把妖刀,洶湧的力量入洪流般灌入她的體內。
地獄的大門被醞釀了百年的計謀打開。
而此時,守護京都的安倍晴明正在趕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