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笛笙發誓,今後若是能活著見到趙思洵,一定將這位太子殿下當做祖宗給供起來!
這手.雷,這炸.藥,實在太香了!
攔不住大宗師上雲霄宮,司空靈卻帶著弟子與四大門派膠著在山穀之中,原本你來我往能拖上不少時間。
無奈,一聲嘶吼從身後雲霄宮傳來,卻是山鬼被葉霄一劍穿心,跌落山崖。
這下,巫神教仿佛瘋了一般開始反撲,更令人傻眼的是,什麼時候巫神教有這麼多宗師了!
是的,宗師!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他娘的,這還怎麼打?”赤鴻感受著同境界的氣息,連手裡的重劍都快握不穩。
“還打個屁啊,師叔,趕緊撤!”聞笛笙回身一劍,替身旁的師弟擋住致命一擊,接著拉著人就往雲霄宮方向跑。
千聖手看著下麵局勢,咕咕雞的口哨嘹亮一響,吃蟲子吃得不亦樂乎的五彩稚鳳頓時一個個大鵬展翅,一哄而逃,逃得比雲霄宮弟子都快。
“雞師兄,等等我們!”
大圓見此,千佛掌印自化相而出,短暫地抵擋了惠恩半步,瞬間出現在雲霄宮弟子麵前。
“阿彌陀佛。”他畫出一個飽滿的圓,往前一推,身體表麵頓時浮現金色,仿佛佛像上了金箔一般,流質起來,“快走!”
金剛不壞,銅牆鐵壁。
“和尚,還是你有義氣!”聞笛笙立刻一枚響箭射入天空,砰一聲炸開,指揮著師弟師妹們按照預設的線路後撤。
司空靈看著那些雖有宗師的境界,卻如瘋子修鬼一般可怖的巫神教弟子,冷笑道:“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究竟在想什麼,若是這樣不人不鬼的無極,是你們想要的,我無話可說。”
玉秋眼底亦帶著一份嫌惡,與魔教這些瘋子為伍,亦非他所願。
不過他說:“既如此,就更需要葉霄手中的無極功,否則諸多弟子隻會步入後塵,司空長老若有憐憫之心,可願相助?”
“憐憫?”司空靈哈哈大笑,“自作孽不可活,想死就去死吧!”
話落,她淩空一槍,引動雷霆萬鈞,玉秋太玄回劍,瑤池蓮瓣展開,回擋這一擊。
“小師姐,大圓,聖手師叔,撤!”
赤鴻早已經扛著重劍跑上山,其餘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順勢往後掠去,幾個跳躍,跟上了雲霄宮弟子。
“追!”
四大門派見雲霄宮逃跑,一陣振奮,二話不說便追了上去。
如畫的山穀毀於一旦,被踐踏地千瘡百孔,腳步聲離去,留下了永遠沉默的屍體,終於迎來了短暫安寧。
但很快,震耳欲聾的爆炸接二連三響起,伴隨著慘叫之聲,回蕩在天際山野。
再也沒有比夏季的天山山脈更好埋炸.藥的地方了!
輪人數,能修煉到寒吟九章第六層以上的雲霄宮弟子,怎麼都比不上四大門派的精銳,撤是早晚的事。
但是,人數不夠,武器湊!
這種無需內力的炸.藥,凡是宗師之下,直接炸飛,宗師之上,也難逃受傷的危險。
再者,就算僥幸沒踩到陷阱,這不還有手.雷給預備著!
趙思洵為了自家葉宮主簡直花了大血本,將豪橫貫徹到底,八船的炸.藥加手.雷,足夠雲霄宮弟子放飛自我,跟丟垃圾一樣往外扔,將這片山頭犁上一圈,寸草不生。
在這一刻,雲霄宮弟子不管是見過趙思洵還是沒見過,他們心中的信仰,威武如仙的大師兄兼宮主葉霄緩緩下降,未來夫人徐徐上升,萬丈光芒!
“為了雲霄宮,為了夫人,師弟師妹們,來啊,給我炸死他們!”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大圓就算吃肉喝酒,見此情形,也不禁背過身去,開始念往生咒。
赤鴻見此,大吼一聲,“和尚,你乾什麼,趕緊過來抵擋啊!”
炸.藥的威力再強,終究隻能對付對付普通弟子,像玉秋,惠恩,規誡這樣實打實的宗師,是傷不到根本的。
當然,若隻是這樣也在預料之中,但是那些巫神教,乃至其他門派用無極功強行提升的宗師,竟也沒有完全失了戰鬥力。
被血腥激起了凶性,不人不鬼仿佛不知痛覺地衝過來,這就有點恐怖了!
風起雲湧,佛光普照,七星落劍,太玄九重。
一股股可怕的氣息,以雲霄宮為中心擴散開來,令天地為之色變。
四位大宗師的力量,在這世間足以堪稱仙人之力。
葉霄的發絲染了白雪,眉目鋒芒畢露,劍意噴薄,寒雪在他的手中不斷震顫,卻凝滯在佛像虛影的拈花指中。
彼此對峙,你不能進,他亦不能撤。
然而三花卻道:“葉宮主,你著急了。”
他的麵容無悲無喜,如同他背後的虛像一般冷漠。
佛門功法本就毫無取巧之處,皆是數十年如一日實打實地磨煉出來,三花練了近百年,可謂是世間第一人,不是葉霄短時間內便能打敗的。
葉霄心裡也清楚,但是他沒有選擇。
無極功停在第八層,他體內氣血已經開始翻騰,隱隱作痛,然而這還不夠……
隨著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就越不利。
太師祖也好,悲月和灰雁也罷,她們並非真正的大宗師,而是強行提升的境界,時效有限,反噬極快。
在葉霄與三花內力相抗,難舍難分之時,太師祖的斬.馬刀終於敗在玄阿劍下,斷成兩截,段平沙對太師祖或許有當年一點情誼在,但他對無極功誌在必得,不可能因此手下留情。
斬.馬刀斷,太玄九重蓮花卻還剩一劍,段平沙當即握住玄阿,一劍刺向了葉霄後心。
“霄兒!”太師祖活到這個歲數,今日還留在雲霄宮,便是將生死看淡,她隨即飛身一擋,雙手猛然抓住玄阿劍刃!
然而清虛派太玄九重,威力最強的不是第一劍,而是最後一劍,那是破障化道之劍。
太師祖的雙手頃刻鮮血淋漓,劍勢不減,直接將其當胸穿過!
段平沙一怔,“餘師姐……”
一聲悶哼,太師祖卻未曾放開劍,反而回頭道:“霄兒,走吧……”
釋無天與前朝開國皇帝訂下約定,雲霄宮世世代代守天山之關,從未懈怠,如今前朝破滅,約定已隨風而去。
葉霄若想走,這裡也無人攔得住。
“師叔!”
悲月與灰雁,她們同樣短暫地提升到大宗師的境界。
所謂一劍起風月,四方同寂寥,悲月的劍,草木同哭,離人自傷。她牽製著孟曾言的七星踏浪,削弱後者的威力,不斷影響他的心境。
而斑頭雁振翅一躍,隻為那翻過最高峰的一瞬,卻是灰雁的劍,抓住的是夢曾言一點細微的停滯。
這對師兄妹遠攻近守,相輔相成,讓孟曾言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然而,不穩的境界終究是有儘頭的,太師祖一人獨對段平沙,落敗極快,而悲月的一絲分心,也給了孟曾言可乘之機。
刹那間,北鬥爭明,天闊流星,孟曾言一劍落星雲,瞬間定住了悲月的去路,接著書山雲海,劍意如作畫弄筆,一聲喝然,“去!”
滄海濤濤,直衝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