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的安德魯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他一路朝著上等艙跑去,然後就看見了當年那群殺死自己的人。
是他們將離開晚宴的自己攔住;
是他們毀掉自己所有傾儘心血的畫作;
是他們失手殺了自己,並為隱瞞真相,將自己從遊輪上偷偷扔了下去。
而此時,這些人正攔住了想要去參加宴會的艾麗。
艾麗好似吃了藥,手腳無力、搖搖晃晃的想要將眼前這些人推開。
安德魯突然就想起來,當年的晚宴上,艾麗的家人們神態似乎有些不對,私下裡也喚過仆人多次,不知說了什麼。
現在不是回憶的時候。
安德魯的身體比思維更快,在看見艾麗被這些人圍住的瞬間就衝了上去。
長久的循環,對安德魯產生了許多影響。
將此時的安德魯與最初相比,早已仿若兩人。
他握住了伸向艾麗的手,手上用力就將對方手腕擰斷。
對於身體中多出來的力量,安德魯運用極為自如。
他看起來非常輕鬆的,把這些當年將他打得不能還手的人,擰斷手臂踢向牆邊。
“安德魯……”
看清眼前之人瞬間,早已沒了力氣的艾麗倒向安德魯,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安德魯……”
艾麗小聲的、顫抖而又恐懼的、“用儘力氣”的呼喚。
大顆的眼淚從艾麗眼眶裡不停往外掉,她的恐懼從每一根發絲都能感受到。
安德魯抱著她,再次感受到了心臟的存在。
他的心臟疼得抽搐。
這就是當年發生的事情嗎?
這一次他來了,可當年在這個地方,又發生了什麼呢?
安德魯抱緊瑟瑟發抖的艾麗,一腳踩在領頭者的臉上,正如同這個人當年如何踩著他的臉。
“你們對艾麗做了什麼?”
當年這群在安德魯記憶中趾高氣昂、並不把他放在眼中、充滿惡意的人,此時卻一個個充滿恐懼。
他們望著安德魯的視線仿佛在看一個魔鬼。
連撒謊都不敢,他們就將答案說了出來。
“我們……我們給她吃了點藥……”
“這要隻是會讓她手足無力而已。”
“然後呢?”安德魯的臉被陰影籠罩,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神色,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抖得更加厲害,害怕的連話都不敢說,卻又不敢不說。
“然後……”
“然後…………”
他們最後還是不敢說出來自己原本的想法。
但安德魯卻已經明白了。
而這種明白卻讓他更加痛苦與後悔。
殺死幾個普通人對現在的安德魯來說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那些倒在地上連喊叫都不敢的人,身上連一點傷痕都沒有,呼吸間便失去了生機。
安德魯緊緊抱著手腳無力的艾麗,仿佛要將艾麗揉進自己的血肉中。
身上沒有力氣,連思維都有些遲鈍的艾麗,尚未明白發生了什麼。
她隻是感覺到那些令自己害怕的人沒了聲音,安德魯的氣息籠罩著自己。
這讓她感到安全與安心。
她終於不再顫抖。
她覺得安德魯是自己的英雄。
可她的英雄此刻卻如此痛苦。
這樣的痛苦令她心疼,她希望安德魯不要這樣。
雖然感到眼簾極為沉重,但艾麗還是一遍又一遍的呼喚:“安德魯。”
“安德魯……”
“我愛你……”
“安德魯……”
艾麗終究沒有扛住藥物的效果,在安德魯的懷中昏睡了過去。
薩菲羅斯與正宗緩步走到近前,良久才道:“……當年的事情不是你的錯。”
跟艾麗一樣,安德魯也是受害人。
這樣的話語並不能安慰痛苦的安德魯,可當初發生過的事情不能再次重來。
薩菲羅斯想了想,開口道:“你想將艾麗留下來嗎?清醒的留下來。”
無儘的循環中發生了許多事,已經不能全部說清。
但有些東西,卻從未改變過。
安德魯突然睜開眼睛,“我該怎麼做?”
……
自從薩菲羅斯進入目標區域,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的時間。
如同其他進入目標區域的調查者,自從薩菲羅斯進入後,很快失去了聯係。
許多人對此看法都不是很樂觀。
隻有對薩菲羅斯較為了解的梁軍,依舊非常堅定的認為,薩菲羅斯先生肯定不會出事。
因為……
“如果連薩菲羅斯先生都折在此地,在有更多把握之前,我不建議再派遣更多的人進入其中。”
將這裡的情況向上報告後,給出的回複是繼續等。
這一等,就過去了半個多月。
再幾日,他們便要離開此地,默認任務失敗。
薩菲羅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站在當初的小艇上,慢悠悠的從迷霧中顯露身形。
發現有人影出現在迷霧中時,所有人都很激動。
他們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己看錯。
梁軍第一個開心的跳了起來。
“是薩菲羅斯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降溫,大家注意保暖。
作者好像又感冒了OTZ
喝了一瓶藿香正氣水,當場被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