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抬頭看了餘夏一眼, 沒有說著, 抿著唇。
餘夏以為林煦不相信, 又認真的說一遍, “我真的信。”
林煦這才開口,說:“小夏姐,你知不知道你演技真的很差。”
餘夏, “???”這跟她演技有什麼關係,她又沒騙他。
林煦說:“小夏姐,你能看見一些東西吧, 我們看不見的那種。”
餘夏,“……”她總算明白林煦說的演技差什麼意思了。
果然,林煦下一句就說:“上次我們在天台燒烤,提起趙家, 你表情驚訝, 但眼神一點波動都沒有,而且還帶著……”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 林煦琢磨了一下, 說:“儘在掌握, 對, 就是儘在掌握那種感覺, 仿佛你早就知曉。”
餘夏, “……”她服了,就聊一次天而已,就這麼暴露了?這是什麼天才男孩, 難怪突然問她相不相信鬼這句話,她還以為是閒聊,沒想到是試探。
都被揭穿了,再撒謊就沒什麼意思,餘夏光棍的說:“對,我是能看見一些特彆的東西。”
林煦笑了,“所以你才改變計劃上了我這輛公交車?”
餘夏,“……”她真的怕了,她以為自己假裝偶遇的□□無縫,誰知道人家早就看穿了。
大概是猜到餘夏在想什麼,林煦解釋說:“其實我是在家吃早飯的時候聽到你出門,比我早了將近十五分鐘,結果卻跟我坐一路車,而且這車挺多的,基本三四分鐘一趟,要是你早就計劃好坐這路,應該走了才對,所以我猜你改了主意。”
餘夏真誠的建議他,“你以後當警察吧,為社會治安做貢獻。”
老底都被揭了,餘夏也就不再旁側敲擊,找了個方便說話的奶茶店,坐在角落仔細詢問林煦他同學的事。
林煦說:“大致情況就是我說的那樣,不過我注意到,他跟我說新認識了一個朋友過了一段時間後,性格有些變了。”
餘夏問,“怎麼說?”
林煦想了想,道:“就是……怎麼說呢,人還是那個人,笑也那樣笑,但你看著就覺得不太對,那笑容太刻意,也沒有深入眼底。”
林煦說著想到了什麼,忽的一頓,片刻後說:“對了,我想起來了,我覺得他變了都是晚上的時候,而且我看他時,總覺得心理毛毛的,每次都會起一身雞皮疙瘩。”
餘夏意識到了什麼,沉思著沒有說話。
林煦之前就有懷疑,現在忍不住問,“他這樣……真的還是他嗎?會不會身體裡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餘夏道:“有可能,不過你先跟我說,他得的什麼病?身體莫名的虛弱,還是……”
鬼屬陰,尤其是厲鬼,如果不加以預防和處理,很快就會陰氣入體,一開始隻是莫名虛弱,但時間久了就會各器官衰竭。
她在家裡就將自己的臥室做過布置,能將陰氣完全隔絕在裡麵,絕對不會擴散到其他地方,再加上平時很注意不要讓餘冬和詩晴陳勵接觸,才保證了他的健康。
林煦不懂這方麵的事,但這是個靈異世界,各種靈異電視劇傳聞層出不窮,多少知道一些,連忙道:“他是身體有些虛弱,但檢查了隻是亞健康,之所以住院是因為他老自殺,他父母懷疑他精神有些問題,便強製他住院,還請了個二十四小時看護。”
“自殺?”餘夏神情有些凝重,看來這個糾纏的厲鬼已經發展到想要命了。
“怎麼了?小夏姐,”林煦被餘夏的表情嚇到了,“我朋友還有救嗎?”
餘夏說:“救還是能救的,畢竟他現在還活著,隻是我要去看了人才知道要怎麼救。”
聽到能救,林煦立即激動了,一直以來繃著的心鬆懈了不少,趕緊站起來說:“那走走走,我朋友他父母開公司的,平常特彆忙,白天一般不在醫院,晚上才會回來。”
餘夏跟著林煦去了醫院,果然他朋友的病房裡隻有一個年紀不大的看護,正削著蘋果,看到林煦笑著打了聲招呼,“小林你來了啊。”
林煦點點頭,問他,“張哥,何元今天怎麼樣?”
張哥是個二十多的年輕男人,長相一般,脾氣很溫和,說:“還是老樣子,吃不下飯,吃兩口就不肯再吃了,不愛說話,醒了就是發呆。”
林煦看了一眼正呆呆看著窗外的朋友何元,歎氣說:“那張哥你出去轉轉吧,我陪陪他。”
何元點點頭,對著餘夏也點頭當做打招呼,放下手裡的東西就出去了。
餘夏打量著何元。
這是一個跟林煦差不多年紀的男孩,有些小胖,白白的小臉圓嘟嘟的,透著一股天真憨傻,是大人特彆喜歡的那種富態孩子。
餘夏能想象出這樣的男孩笑出來會多可愛,但此時人卻是呆滯的,帶著一股對任何事都不關心的漠然,仿佛真的是一心求死。
餘夏還注意到,被病服衣袖遮住的手腕露出來一截紗布,看樣子之前應該割過腕。
等張哥走遠了,林煦問餘夏,“怎麼樣小夏姐?看出什麼了嗎?”
餘夏一進病房就看到衝天的陰氣,還有極重的怨氣,就是林煦身上纏繞的來源。
嗯了一聲,餘夏道:“他不是生病了,就是你說的,撞鬼了。”
林煦鬆一口氣,又有些緊張,“那小夏姐你能救他嗎?”
餘夏沒有回答,看著何元不吭聲,她是半路出家,對靈異這種事所知不多,她察覺到何元哪裡怪怪的,但到底是哪裡,又看不出來,隻好跟係統求教,“這個男孩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自從餘夏鬼王的事業開展,係統越來越懶了,以前還會聊聊天,現在除了發任務,平時一句話都不說,還要餘夏喊它幾遍才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