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怡實在撐不住, 考慮要不要先退出遊戲時, 殿外總算有了點動靜。
何怡聽到一串腳步聲,很快走到窗前,是貴妃的聲音,“人都在裡麵?沒出岔子吧?”
另一個聲音回答,“回娘娘的話, 都在裡麵, 殿門和窗戶奴婢們都封死了,她們出不來的。”
貴妃放心了,“那就好,看時辰, 她也快來了,你們自己注意著些,小心彆撞上。”
宮女答應了一聲, 又說, “可娘娘,這樣總不是個事兒啊, 這些年宮裡來來回回死了不少人了, 奴婢怕陛下那裡會……”
明顯這宮女是貴妃的心腹,這才大著膽子說。
貴妃不在意道,“無妨, 本宮心裡有數,再者也找到法子了,很快就能解決, 她們會是最後一批人,等明年,一切就都結束了。”
宮女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之後聲音就停了,何怡站在窗邊,瞌睡都被驚跑了,仔細思索這話裡涵蓋的意思,看來她的推測沒錯,皇帝不止與這件事脫不開乾係,甚至有可能是主謀,不然貴妃不會是這麼輕描淡寫的態度,還有什麼叫一切就都結束了,意思是找到對付瑤妃的方法了?
何怡冥思苦想著,出去了半夜的詩晴終於回來,手上提著差點害了林煦朋友的那個小鬼,飄到餘夏麵前用力一丟,說:“老大,鬼我捉回來了,老大看要怎麼處理?這小鬼執念太深,隻怕沒那麼容易消除。”
對此餘夏早就想好了,冷笑一聲,“他執念深還是作業太少了,我估計他死時正上初中呢吧,從地盤裡找個老師,看著他上課,多布置些作業,學不會就一直學,我看他執念消不消。”
本來還一臉冷漠,頗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小鬼一聽這話整個鬼都僵了,驚恐的說:“上學?上什麼學,我不要上學!你快放我回去。”
餘夏冰冷道:“到了我手裡還想回去,彆做夢了,好好給我經曆九年義務教育去。”
小鬼覺得天都塌了,試圖逃跑,被詩晴輕易用陰氣製住,不服氣的說:“你又不是我家長,你管我上不上學,而且我死都死了,哪有人死了變鬼還要上學的,大不了我不纏著何元了,你快放我回去!”
“那就是你孤陋寡聞了,”餘夏微笑道:“在我的地盤裡,不止小孩子鬼要上學,大人鬼也是要上黨課的,雖然變成了鬼,但也要響應國家號召啊,努力成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鬼,怎麼能成文盲呢?所以要上課,一定要上課!”
這話對於小鬼簡直是晴天霹靂,呆滯了片刻,哇的一聲哭出來,“原來都是騙人的,什麼死了就能報仇,變成厲鬼想殺誰就殺誰,連道士都不怕,結果我死了仇沒報,還要接著上學,都是騙人的嗚嗚嗚!”
雖然沒有眼淚,但小孩也哭的淒慘至極,弄的餘夏都覺得自己像個反派。
任小孩鬼哭了一場,餘夏到底不忍心,乾咳一聲說:“好了好了彆哭了,雖然學必須上,但報仇也是可以報的,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報仇?你不是自殺的嗎?”
小孩打了個哭嗝,抹了把眼睛說:“我要為我姐姐報仇,她被人欺負了,在家自殺,我報了警,可欺負我姐姐的人沒多久就被放了,我不甘心,可是我爸媽去世的早,親戚也不大管我們,我姐姐死了更沒人管我了,我去他們的學校,可我打不過,還挨了打,後來我想起裡說人死了可以變成厲鬼,我就跳樓自殺了,結果我的確變成厲鬼了,卻隻能在那一小片地方打轉,也拿仇人沒辦法。”
小孩越說越覺得委屈,本來平複了一點又哇的一聲哭出來。
餘夏看的又想笑又覺得難受,想笑是覺得這男孩夠笨,可仔細想想,他又何嘗不是走投無路才拿這個當希望呢,而難受是這男孩太慘了,父母去世的早,年紀還小就過早的感受人情冷暖,本來就隻有一個姐姐相依為命,結果姐姐也沒了,想報仇也沒報成。
就連詩晴和陳勵也歎息一聲,說:“老大,這孩子身世確實可憐,不如放他一馬?”
餘夏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身世可憐歸可憐,學還是要上的,至於報仇,讓我考慮考慮。”
之前還因為何元的事覺得這小孩麵目可憎,這會兒知道了事情全過程就忍不住心生憐惜,摸了摸那小孩的頭說:“彆哭了,我既然將你抓來,就是我地盤裡的鬼了,既然是我的鬼自然不會放任不管,你好好上你的學就是,你的仇我會給你想辦法。”
小孩本來還有幾分感動,聽到還是要上學,哭的更慘了。
讓鬼將小孩帶走交給何瑤,餘夏問詩晴說:“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詩晴建議,“就用上次焦家人那一套?”
餘夏想了想,覺得可行,點頭說:“可以,不過先弄個計劃出來,省得向上次一樣虎頭蛇尾,而且這事情還是要調查一下,倒不是我懷疑那小孩撒謊,而是我覺得任何事情都不能聽信一麵之詞,要核實之後確定無誤才可以。”
詩晴一向以餘夏馬首是瞻,自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答應下來道:“那奴……那我去查?我今晚去了那個學校,裡頭的鬼真不少,有大人有小孩,死的時間都不短了,肯定知道什麼。”
餘夏點點頭,“那你去,還有順便捉兩個隔壁地盤的鬼,套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