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接,餘夏連電話都沒掛,跟何怡說了一聲,就穿上外套火急火燎的跑了。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底,江城雖然不在北方,卻也下了兩場不大的雪,路人早就換了冬裝,餘夏也穿上了厚厚的大衣。
開車到了機場,餘夏很容易就找到了葉景禦,站在一塊大屏下麵,雖然人多,但她一眼就認了出來,忙一溜小跑過去,顧不上矜持,撲進他懷裡開心的問,“你怎麼來啦?我以為你還要忙上一陣子。”
“再不來,我怕我又恢複單身了。”葉景禦笑著攬住餘夏,將頭擱在她肩頭,滿足的歎息了一聲。
餘夏察覺到他的疲憊,任他抱了一會兒,才說:“你這次休幾天?不會今天來,明天就走吧。”
“那倒沒有,”葉景禦終於舍得鬆開餘夏,替她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發,道:“不過也不長,就三天。”
“三天啊,”餘夏有些不滿的嘟嘟嘴,“你們特事處也太摳了,沒有正常休息,平常也沒有節假日就算了,好不容易放個假也才三天。”
餘夏甚少做出這種女兒態,葉景禦看的好笑,又覺得很可愛,忍不住俯身過去親了親,說:“這麼舍不得我啊,那你要努力了,等你統一鬼界,說不定我就失業了,到時候想我陪你多久就多久,你彆嫌我煩就好。”
被突然襲擊,又是大庭廣眾之下,餘夏剛有點害羞,聽到葉景禦的話就愣住了,是啊,她統一了鬼界,特事處就沒那麼忙了,但也意味著她要回去了,這事上的事真是無法兩全其美。
餘夏心中歎息一聲,麵上不露端倪,開心的笑著說:“好啊,那我努力努力,等你失業了,我也是富婆了,我包養你啊。”
兩人大半個月沒見,著實膩歪了一會兒,才去停車場取車。
來時餘夏開,回去自然是葉景禦開,坐上副駕駛係好安全帶,餘夏問他,“你餓不餓?我們先去吃飯?”
葉景禦道:“上飛機前吃過了,不餓,也不累。”
餘夏想了想,“那帶你去個地方?”
葉景禦忍不住笑了,“這句話好耳熟,你不會要跟我求婚吧?”
餘夏實在想不出這句話跟求婚是怎麼聯係在一起的,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搖頭說:“不是,是天道給了我一個好東西,我帶你看看。”
“哦,原來不是求婚啊,”葉景禦看起來很失望似的,幽怨的看著餘夏,“那我累了,不想去。”
餘夏,“……”
說是不想去,葉景禦最終還是陪著餘夏去了。
在餘夏的設想中,往生泉這種特彆重要的東西,應該在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最起碼深山老林,四周遍布毒物瘴氣才符合它的身份,結果讓餘夏萬萬沒想到,係統竟然把它放在一個景點。
葉景禦根據餘夏的提示開車,將車開進江城最近的一個景點古城時,整個人都是不可置信的,再三跟餘夏確認,“你確定你說的往生泉在這裡?”
餘夏也很不相信,三番五次問係統,深沉的點點頭,“我確定。”
葉景禦沉默了片刻,才說了一句,“天道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停好車買了票,兩人就進了景點。
今天不是周末,人倒不多,兩人手牽手溜溜達達往目的地走著,葉景禦跟做賊一樣悄咪咪貼著餘夏耳朵問,“你聽到過天道說話吧?你老實告訴我,它幾歲?”
餘夏是真沒想到葉景禦會問這個問題,驚異的看了他一眼,不顧係統在腦子裡跳腳,算了算回答,“大概有個五六歲吧。”
“哦……”葉景禦拖長了調應了一聲,片刻後又悄咪咪道:“難怪覺得它那麼幼稚,還不太聰明的樣子,原來如此。”
這句話一出,係統再也忍不住,在餘夏腦子裡咆哮的同時,開始聚雲成雨,還夾雜著轟隆隆的雷聲。
葉景禦似早有預料,並不意外,摟緊餘夏的同時,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折疊傘打開,慶幸的說:“還好我早有準備。”
憤怒的係統更氣了。
伴隨著小雨和雷聲,兩人邊走邊聊,終於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處廢棄的枯井,也不知道哪個朝代的,井邊還長著一顆槐樹,很有些年頭,巨大的樹冠雖然掉光了葉子,但依稀能看出長滿葉子時的茂盛。
當然這是普通人眼裡的場景,在餘夏和葉景禦眼中,樹當然還是樹,但樹上卻有一扇門,井也是那口井,但並不乾涸,而是充滿了散發著淡淡光芒的液體,明明沒有風,卻輕輕蕩漾,顯然就是係統說的那口往生泉了。
“真美啊。”餘夏駐足看了看,到底忍不住,跨過景點用作保護的鎖鏈,走到往生泉跟前,用儘了毅力才克製住自己沒伸手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