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大校園內,南門兩側的大道上種滿了梧桐樹,在明晃晃的日光下投下隱隱綽綽的陰影斑點。
現在是正午,南門兩側的大道上學生寥寥無幾,火辣辣的陽光直直照射在地麵上。
陳棲抱著書和顏料,有些躊躇立在原地。他看著麵前不遠處爭執的一對男女,似乎是有些猶豫該不該走過去。
不遠處爭執的一對男女,男俊女靚,倒是挺養眼的,隻不過穿著白裙的女生情緒十分激動,姣好的妝容上滿是梨花帶雨,楚楚動人的臉龐上滿是哀求。
但她麵前的男生,看上去痞帥痞帥的,態度看上去倒是有些無奈的冷漠,單手插兜,神色淡淡地看著他麵前的女生。
一看上去十有**是你愛我不愛你的男女感情糾紛。
抱著書的陳棲似乎是有些想繞過那對爭執的男女,卻沒想到,他不經意抬眼時,便與不遠處單手插兜的男生撞上了視線。
陳棲確認過眼神,這位兄弟是熟人。
男生似乎有些詫異,微微挑起了眉,目光卻一直盯著不遠處抱著書的陳棲。
陳棲看著眼裡滿是興致勃勃的秦恒,嘴角有一些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會。
這位兄弟還真是自信,就連現在身處這樣的翻車現場都不帶慌的,甚至還能不慌不忙給他丟出一個眼神。
虧陳棲還想著給他留點麵子,讓這位兄弟的好形象保持久一點,現在看來,身經百戰的秦恒好像並不需要這樣的貼心服務。
陳棲走了過去,秦恒目光下移,看著他麵前哭得梨花帶雨的女生,似乎是有些歎息開口道“小悅,揚伯伯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對吧?”
穿著白裙的女生揚悅紅著眼眶,死死咬著下唇,帶著哭腔看著她麵前的這個男生。
男生一雙桃花眼看人還是那麼溫柔多情,裡麵仿佛是能溺死人的寵溺,隻是那雙眼裡的溫柔分明已經沒有她了。
揚悅她一開始也曾幻想憧憬過過,自己是秦恒眼裡獨特的、唯一的,能讓秦恒從此收心。可現實告訴她,她就是在癡心妄想。
即使秦揚兩家有交情,她揚悅與秦恒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但在這個男生麵前,還是會在某一天懶懶散散,像說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地跟她說出分手這兩個字。
女生咬著下唇抬頭,眼眶淚水在打轉,伸出小高跟狠狠踩了她麵前的秦恒一腳。
看著麵前的男生麵色微微扭曲,女生擦了擦淚,帶著哭腔可憐兮兮又惡狠狠說“秦恒,你彆想著以後讓我幫你在秦邵大哥那裡打掩護!”
說罷,女生冷哼一聲,便氣衝衝踩著她的小高跟,拎著她發小包包揚長而去,剩下了臉色如常的秦恒。
陳棲瞄了一眼秦恒腳上潔白運動鞋的腳印,秦恒察覺到他的目光,裝作如無其事轉身,將沒有腳印的那一邊球鞋對著陳棲。
秦恒偏頭見陳棲的目光還沒有移走,沉默了一下問道“想問什麼就問吧。”
陳棲抬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真誠發問道“疼嗎?”
秦恒俊臉微微扭曲了一下,然後挑眉笑了笑,風輕雲淡笑著道“女孩子哪有什麼力氣呢,不過是鬨脾氣罷了。”
陳棲有些同情看著秦恒潔白運動鞋上被小高跟狠狠踩出來的小凹洞,決定給他的攻略對象留一些麵子。
秦恒轉頭,眸子裡帶著促狹的笑意,眨了眨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朝陳棲道“沒想到你還是我的小學弟。”
陳棲抱著書,笑了笑道“萬一是同屆呢?”
疏疏落落的陽光落在他眉眼上,微微彎起眸子仿佛是春日湖泊破冰,蕩碎了一湖泊的陽光細閃。
秦恒看得心癢癢,仿佛有根小羽毛在他心底撓著,他在心裡道“你要是跟我同屆,恐怕早就被我連皮帶肉吃得骨頭都不剩了,哪還輪得到現在才認識?”
但是麵上他還是懶懶道“你看著就小,不像是跟我同屆的。”
青澀得像初春裡清棱棱在霧茫茫的清晨枝椏一樣,。
說罷,秦恒沒等他麵前的男生回答,就接著問道“上次下雨時出來送花的那個店員是你?”
陳棲點了點頭,還帶著點不好意思笑著道“對,多虧了秦先生給的傘。”
單手插著兜的男生看上去似乎是有些遺憾,他望著陳棲,眼裡帶著笑意道“早知道店員長成小學弟這樣,雨再大我都要下車親自到店裡去取花。”
陳棲微微一愣,然後道“秦先生似乎是經常定我們花店的花。”
走出兩側梧桐林的大道,毒辣的陽光直直照射下來,秦恒極自然地與陳棲換了一個位置,利用身高投下的陰影給他身旁的男生遮蔭。
然後臉不紅心不跳道“家母一直都挺喜歡這家的花,所以一直都有常定。”
陳棲不說話,心裡道,你就繼續放屁吧。
秦恒裝作無意提起道“那天在長青醫院,那個病人小學弟你不認識嗎?”
陳棲一副茫然的模樣,搖了搖道“可能是那位先生認錯了,我確實是不認識他。”
秦恒手指漫不經心摩挲起來,眸子微微下垂,男生確實沒有說謊。
父母早逝,生活稱得上是貧寒的陳棲確實是沒有機會能夠接觸到像燕寰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