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最大的機場貴賓室內,男人靠坐在皮質沙發上,微微闔著眸子。
他穿著煙灰色西裝,雙手懶懶交叉在腹前,錚亮的皮鞋尖有一下沒一下碰著紅棕色的地毯。
看起來極為倨傲與漫不經心,
他身後的梁誌微微鞠躬彎腰在他身旁道“二爺,周少已經到了。”
燕寰睜開眼,他沒動,靠坐在皮質沙發上看著慢慢走過來的青年。
青年皮膚極白,丹鳳眼,穿著白襯衫,手臂間躺著件外套。
看起來就是冷冷清清的,一副高嶺之花的模樣。
燕寰微微垂下眸子,抬起頭時他麵容柔和下來,站起來對著青年道“阿祿。”
那青年對他笑了笑,走到他麵前狀似抱怨親昵道“也隻有你記得來接我了。”
燕寰沒說話,隻是朝他笑了笑。
兩人一起並肩走著,周祿轉頭看向身旁的男人,眸裡帶著擔憂道“你之前出的車禍不要緊吧?”
燕寰低低回答道“不要緊。”
周祿看上去似乎是有些無奈笑了笑,他道“你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
“當年我就這樣出了國,誰都沒告訴,我聽他們說,你急得快發了瘋,到處找我。”
說著,周祿停下了腳步,他偏頭望向身旁的男人苦笑道“我當時是有不得已的原因的。”
他凝視著燕寰,柔和道“但我很開心,還會有人記得我,為我擔心。”
燕寰有些怔然,他望向周祿,忽然發覺有一股陌生的感覺湧上來。
他發現,那些從周祿口中說出的事情,似乎變得極為遙遠模糊。
他不僅對那些事情感到陌生,還在心裡下意識地抗拒周祿說的那些事情。
燕寰抬手揉了揉眉心,淡淡道“現在說這些乾嘛。”
周祿一怔,然後柔和的笑容微不可察地一僵硬,瞬息後便輕鬆笑道“是啊,也怪我,剛見麵就說這些,多掃興啊。”
他一邊輕鬆笑著,一邊繼續道“對了,a大以前的導師有聯係我,說如果我回來了,有空就回去給學弟學妹們傳授一點經驗。”
他和燕寰大學都是在a大,兩人在上學時就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時常被人提起。
這會周祿裝作不經意地提起,就是想讓燕寰陪他一起回母校看看。
不知為何,周祿通過敏銳的直覺察覺到燕寰的不對勁了。
雖然他早已打聽過,燕寰身邊並沒有新的人出現,但他依舊有一種未知的恐慌。
周祿說不清道不明那股不對勁的感覺是什麼,他隻知道這種無法讓他掌控的意外讓他焦急。
燕寰是他立足於這個圈子的最大一張王牌,絕對不可能就這樣放棄掉。
想到這,周祿眸色暗了暗,他想起以前沒有燕家做靠山的日子,他們周家隻不過是不入流的暴發戶。
不僅擠不進圈子裡,還要被那些人嘲笑為暴發戶。
但自從年少時他遇見了燕寰後,再沒有一個人敢在他麵前鄙夷地罵上幾句暴發戶。
因為誰都不敢在燕寰麵前橫。
誰都知道得罪燕寰的下場有多恐怖。
周祿回過神來,他還沒有旁敲側擊問一問燕寰近日的行程,好敲定一個合適的時間邀請燕寰去時,男人就轉過頭看向他道“a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