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坐下沒多久,舞台燈光微微昏暗下來,前排的席位陸陸續續來了人,後排的學生也陸陸續續到場,台下的工作人員忙碌緊張地調整著設備。
坐在前排貴賓席的兩人男人氣質出眾,西裝革履挺拔俊美,極為吸引人眼球。
燕寰翹起腿,神色冷冽,漫不經心坐在席位上,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包裹著一雙長腿。
周身的氣息不自覺就散發著壓迫。
一看就是極為矜貴、倨傲的天之驕子。
秦邵神色冷漠,雙手交叉在腹間,腕間昂貴的霧藍色腕表泛著冷芒,周身氣息沉靜漠然。
台下的工作人員調試著話筒設備,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回響,與身後陸陸續續到場的學生發出的動靜混雜在一起。
席位上漸漸坐滿了人,聲音也漸漸小了起來,會場逐漸變得安靜下來。
忽然,秦邵感到肩頭被人用手指輕輕點了幾下,他微微轉頭,才發現是陳棲蹲在了身後,半張臉被椅背遮住,隻露出了半個腦袋和一雙水亮淨透的眸子。
青年的黑發有些亂,額上也有點汗。
見秦邵回頭,陳棲微微歪了歪頭,眸子彎了起來,黑亮的瞳仁像是浸在水裡。他伸出了手掌,遞到秦邵麵前。
秦邵低頭看去,麵前的手掌上安靜躺著幾顆奶糖,青年還微微晃了晃手掌,衝他笑起來。
秦邵微微一愣,就聽到青年彎著眸子,壓低聲音朝他小小聲道“低血糖。”
秦邵早年因為工作強度大,是有一些低血糖,陳棲應該是聽秦恒提過的。
秦邵眸子柔和了下來,麵前的青年眸子亮晶晶,額前的黑發有些淩亂,露出的眉眼鮮活,一邊衝他笑,一邊晃著手中的奶糖。
秦邵伸出手,拿起了那幾顆奶糖,嘴角微微彎起些弧度,朝青年點了點頭。
燕寰聽到動靜,轉過頭,他看著黑發青年一路貓著腰,小心翼翼來到秦邵後麵,蹲下身來,眸子亮晶晶朝秦邵伸手,手掌上躺著幾顆奶糖。
燕寰攥著手,收緊下顎,周身氣息陰鬱。
明眼人都看到出青年滿心滿眼都是他麵前的男人。
甚至還會特地匆匆跑出去給秦恒買糖。
但是一股莫名其妙的委屈刹那間就蠻橫地衝上他心頭,他垂下眸子。
明明他沒有任何資格委屈,卻依舊有種錯覺。
好像一直被青年偏愛慣著的人,是他燕寰,而不是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心臟一點一點被酸楚碾壓著,幾乎窒息。
秦邵抓住了青年手掌上的幾顆糖,伸手微微帶著寵溺摸了摸青年的腦袋。
青年歪了歪頭,彎起的眸子眨了眨,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處的那枚小痣。
陳棲貓著腰,準備離開時,卻沒想到,被一股小小的力道拉住了衣袖。
他抬頭,發現是坐在秦邵身旁的燕寰正抿著唇,小心翼翼伸出手拉著他的衣袖。
陳棲麵無表情望著他。
麵前的男人微微抿著唇,抬起眼小心翼翼望著他,昏暗的燈光下,這個眉眼桀驁的男人乾巴巴朝他小聲道“我也想要。”
燕寰假裝沒看到身旁秦邵詫異的眼神,而是倔強默不吭聲地拽住青年的衣袖,小聲重複道“那個糖。”
他燕寰不隻是有低血糖,還有種今天得不到這個糖就容易發病猝死這個病。
後排的學生已經朝他們這邊張望了,就連同排的人都忍不住張望向他們這邊,眼看著賀詞快要開始,陳棲黑著臉從兜裡抓了一大把奶糖,丟給男人咬牙切齒“吃不死你。”
燕寰眼疾手快地把丟過來的一大把奶糖抓得牢牢的,控製不住彎起眸子,心尖都在發顫變甜。
丟完糖後的陳棲貓著身子匆匆趕到後排自己的座位上。
此時,舞台上的燈光乍然亮起,主持人高昂的聲音從四周的音響傳來,諾大的中心回蕩著主持人鏗鏘有力的語調。
燕寰坐在貴賓席上,慢條斯理地張開手,慢悠悠地數著手頭上的奶糖,故意壓低聲音道“六顆、七顆……”
數到最後,他故意驚訝道“怎麼那麼多顆糖。”
秦邵麵無表情。
燕寰眼裡帶著得意,偏頭假裝無意好奇悠悠問道“秦總得了多少顆糖?”
秦邵冷著臉,沒說話。
隻見燕寰在四周充斥著主持人高昂的聲音中,依舊努力開口,讓自己的聲音清晰可聞。
努力說話的男人狀似苦惱道“棲棲給太多了,口袋都裝不下呢。”
秦邵沒理他,而是冷笑,嘴唇動了幾下。
口型跟陳棲那句話一模一樣。
吃不死你。
作者有話要說燕狗是有一些綠茶在身上的。
昨天答應了一個小天使的粗長來惹~比昨天要長(舉手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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