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多跟陳棲待一分鐘都算是他賺來。
他磨磨蹭蹭地洗著幾個碟子，一邊惆悵地望著陳棲家裡各種小物件，也不知道下次進來是什麼時候。
清潔機器人急得在燕寰腳邊隻打轉，整個家裡，隻有它活被搶了！
它恨恨地伸出機械臂抱著男人放在廚衛處洗好碗碟，當著陳棲麵，放進了自己肚子裡，倔強地按下了清潔鍵，肚子裡碗筷頓時咕嚕咕嚕滾動了起來。
滿手泡泡燕寰：“……”
陳棲有點尷尬，他半蹲下來，對著清潔機器人低聲道：“乾嘛呢？多不禮貌啊，趕緊給人吐出來。”
清潔機器人用機械臂捂住肚子，死活都不吐出來。
陳棲蹲下來，掰著它機械臂催促道：“快吐出來。”
兩分鐘後，陳棲沉默地看著捂著肚子清潔機器人哭唧唧帶著一肚子碗碟迅速滑向了客廳。
燕寰默默衝乾淨了手上泡泡，默默站在原地。
陳棲帶著點尷尬，他喉嚨動了動小聲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
他看著男人一動不動，渾身落寞，不知怎麼地，就脫口道：“我上樓去調程序，讓它把碗吐出來。”
說到這，陳棲抬頭，帶著點鄭重道：“你彆走，等我讓它碗吐出來給你洗。”
不就是幾個碗嗎？
陳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看著男人滿手泡泡，默默站在原地，被一個小機器人欺負得慘兮兮也不敢吭聲，就隻能委委屈屈站著可憐模樣就下意識想給男人討回個公道。
雖然也不知道讓清潔機器人從肚子裡吐出幾個碗算什麼公道。
陳棲說完後就匆匆上了樓，留下一臉茫然燕寰。
幾分鐘後，燕寰蹲在地上接著清潔機器人從肚子裡吐出碗碟，不動聲色愉悅低聲威脅道：“下次再吞我碗，以後就都是我洗碗。”
“我不開心了就一個碗都不留給你。”
那圓頭圓腦清潔機器人愣了一下，然後吐得更加快了，猶豫小聲道：“我不吞了。”
“下次你留兩個碗給我好不好？”
燕寰抱著一摞碗碟，悠悠愉悅道：“看你表現。”
陳棲從樓下下來，來到廚衛處，看著男人和清潔機器人頭碰著頭也不知道在嘀嘀咕咕點什麼，他靠在透明玻璃上，對著男人道：“它不會再吞你碗了。”
燕寰抱著一摞碗起身，帶著點愉悅道：“沒關係，我可以再洗一遍。”
陳棲了然，看來男人是真很喜歡洗碗了。
折騰了好一陣，一摞碗碟翻來覆去被洗了好幾遍，連從沒有洗過碗陳棲都感覺有些不對勁了，燕寰才戀戀不舍將手上碗碟放下。
將男人送到玄關時，陳棲目光落在了兩雙擺在一起鞋子上，微微一愣。
他沒說什麼，而是看著來他家裡洗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碗男人彎腰穿著黑靴，帶著點猶豫朝他小心翼翼道：“下次還能來看它嗎？”
穿著灰色毛衣陳棲抱著貓，沒說話，玄關處暖黃色燈光下襯得他眉眼柔和了一點，他望著麵前假裝鎮定男人，忽然道：“前幾天出任務，是因為處裡麵有同事休假了。”
燕寰眸子凝住，他看著麵前陳棲淡淡道：“不是在故意躲你。”
男人呼吸有些屏住，好半晌才輕輕道：“是審判處那個楚深跟我說。”
陳棲有些愣，聽到楚深名字，抬頭，眸子帶著點疑惑。
燕寰帶著點極細微歎息，帶著點失落道：“他說我們不應該是一個世界人。”
“叫我不要再死纏著你了。”
“他還說，做人最重要就是識趣，說像我這樣人，認清楚自己身份才是最重要。”
男人嗓音帶著點啞和失落，仿佛是真被那番冷言冷語給傷害到了。
陳棲下意識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剛想反駁，卻想到了自己之前出任務抓燕寰時對著楚深說去處理點垃圾。
他斟酌著語氣，遲疑地安慰麵前男人道：“你彆太難過了，人印象是會改變。”
他帶著猶豫，似乎是在努力笨拙安慰燕寰道：“我之前也跟楚深說你像垃圾，現在再看也不像垃圾了。”
燕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