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中饋之權(1 / 2)

為皇後折腰 浣若君 6778 字 7個月前

“這座王府,外院是孤的,任何人不得染指。內院按例就該由王妃管著,她若想管,孤又豈會不讓,怎麼,王妃想管內院的事兒了?”

裴嘉憲依舊語聲柔柔,忽而側首,便見王妃羅九寧長發鬆披,微垂著腦袋,跟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靜悄悄的就在門上站。

她無緣無故就強行出府,置他的命令於不顧,以裴嘉憲對於內院嚴格的禁足,肯定要責上兩句的。

但看她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垂頭央氣站在那裡,雖說身子瘦瘦窄窄,小麵頰兒肉肉的,相貌還是滿滿的孩子氣,裴嘉憲那氣也就發不出來了。

反而是很溫柔的就問了一句:“王妃既來了,為何不進來?”

羅九寧穿著的,是一件平素絹麵的襦襖,剛洗罷了澡,長發也是披散著,隻是臉上未曾著妝,於這傍晚的天光下,未免太淡了些。

但她一低頭,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下午她洗了個澡,梳妝時長發還未乾透就披上了衣服,而蘇秀給她找的這件衣裳是白素絹麵的,格外的輕透,還格外的緊窄,束腰鬆胸的。

她胸前兩處高聳的地方,整個兒的叫長發洇濕,圓圓的勾勒著她的胸形,內裡肚兜上紅頂綠衣的一雙鴛鴦,居然清晰可辯。

而裴嘉憲兩道長眸忽而微狹,恰是落在她渾圓而高挺的酥胸上。

但也不過輕輕掃了一眼,他就挪開了視線,麵上沒有一絲的波瀾,冷漠而又平靜。

表麵上看,這裴嘉憲實在是個清心寡欲的男子,皇家的皇子們大多早婚,而他除了一個掌寢的宋綺之外,就沒有彆的妾侍。

羅九寧還曾聽陶八娘說過,有一回皇帝最喜歡的一位,從波斯來的舞姬在宴席上吃醉了酒,撕了衣裳當眾裸舞,幾位皇子見狀,因那舞娘也是皇帝的妾侍,紛紛躲的躲跑的跑 ,羞不堪言,唯獨裴嘉憲不過輕輕掃了一眼,便挪開了眼睛,麵不曾紅,色不曾改,隻淡淡的吃著自己的酒。

波斯女子本就性情放蕩,那舞姬最後靠到裴嘉憲的身上,連扭帶揉,騷首弄姿,簡直險些惡心死了一殿的人。獨裴嘉憲端著盞酒盅,從始至終不曾變過臉色。

那舞姬最後自然叫皇帝給賜毒了。

而經了這事,皇帝才由心的佩服,說自己這四兒子果真是個性情淡漠,不近女色。

不過,讀過那本書,並且與裴嘉憲親近過三夜的羅九寧深深的知道,裴嘉憲並非不近女色,他隻是有隱疾,或者也有那個心,但是並沒有真正幸女子的能力。

所以,所謂的泄/欲工具就是,他在床上不停的折騰,也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她,確實隻不過就是個工具罷了。

一念滑過,濕透的衣裳頓時更窄了些。

羅九寧極自然的將腦後半乾的發全捋了過來,披散在胸前,遮住了前胸那寧人難堪的春光。

隻是如此一來,她兩肩長發鬆垂著,圓圓一張小臉兒上唯獨一雙濕蒙蒙的眼睛,瞧著愈發的委屈了。

蘇嬤嬤努了努嘴,悄聲對羅九寧說:“娘娘可得爭取了,今夜,您可得替咱們正殿把這長久以來受的氣出了才行。”

裴嘉憲於窗邊笑了笑,兩道秀眉頓疏,唇勾成動人的弧度,仿如晨間氤氳的露氣,又仿佛傍晚夕霞的晚照,瞧著內斂,溫懷,極致的俊美,隻憑這笑容,人總會覺得,他當是個性格非常非常溫柔的人。

他道:“嬤嬤下去吧。”

轉眼,就隻剩王爺王妃兩個人了。

對麵的男人將高燭擎了過來,撐到蜀繡麵的桌布上,於是驟然亮堂。

他端起碗來,先盛了一碗烏雞湯給羅九寧,嗓音依舊悅耳醇和:“這湯待女子們好,補身體,吃了它。”

羅九寧於是拿起調羹,輕輕的舔了一口。

她是個好吃之人,不過一口湯而已,也能吃出個極香甜的樣子來。

“為何要把壯壯送到娘家去?可是蘇嬤嬤不曾替你照料好?”裴嘉憲又問道。

羅九寧送孩子的那一日就想好了借口,她道:“妾身照顧不來孩子,恰妾身的娘自告奮勇想要照顧,於是就送回去了,父才新喪,有個孩子可以慰籍母心。”

“養在府中也無不可,況且,孤也不是那等容不得事之人,王妃若是為了怕孤會因為壯壯而心中有刺而將孩子送走的,及早抱回來才是,王府如此之大,不少一個孩子的飯食與乳母那點份銀。”裴嘉憲又道。

當然了,書裡的羅九寧也曾聽裴嘉憲說過這樣的話。

但最後,書裡的壯壯叫宋綺和宋金菊兩個給合夥給害死了,羅九寧懷疑這事兒與裴嘉憲脫不了乾係。

而書中的羅九寧,從兒子死的那一日起,就急瘋了。

外麵的蘇嬤嬤忽而又進來了,端著一碟油胡旋,另配了一盤子拿油嗆過的酸菜,笑眯眯道:“王爺原來說過,胡人們的油胡旋作的好,你頂愛吃。您試試,這胡旋作的可對您的胃口?”

所謂的胡旋,是燙的軟軟的滾水麵,上麵抹上胡麻醬作底,然後再放到油鍋上猛火烙熟,一層層的餅子挾起來,仿如胡人女子的旋身之舞,所以才叫油胡旋。

而這油胡旋,配著胡人們的酸菜,再可口不過。

這是蘇嬤嬤特地替裴嘉憲備的,偏偏還要說上一聲:“這作胡旋的法子,可還是咱們娘娘教老奴的呢。”

忽而一側臉,她豐軟脹綿的臉上兩隻眼睛圓骨碌的,不停的給羅九寧擠著眼兒。

羅九寧假裝不曾瞧見,挾了一筷子油胡旋,再配上酸菜,油津津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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