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九寧願意與他一直作夫妻,可沒想過在叫他和裴靖兩個踩進地獄裡獨自前行了兩年之後,就原諒他,並交付自己。
“至少此刻,孤的身邊就隻有你。”男人火氣要是起來了,語氣自然就會惡一點兒,裴嘉憲此刻的語氣就很惡。
“那我再往洛陽寄封信,叫鄭氏也一起前來?”羅九寧反問。
裴嘉憲彆過了臉:“罷了,睡吧。”
羅九寧笑著坐了起來,取過燭撥子來,欠腰一支支的壓著燭火:“這就對了,無論賢王妃還是燁王妃,都隻是妻,賢王妃有一日過來閒話,就曾予我說過,她與賢王,至少七八年不曾同床過了。但是,這並不影響她全心全意,隻為賢王一人著想。”
燭光一盞盞的滅著,滿室驟暗,眼看隻剩一隻燭了,裴嘉憲忽而就說:“你說的很對,夫妻是夫妻,床事是床事,是孤孟浪了。”
羅九寧笑眯眯的去壓最後一支燭,對於今夜夫妻二人間的深談,她格外的滿意。
若能一直這樣下去,夫妻彼此不涉,她和八娘一直住在這肅王府中,再一起治藥,送到濟民藥齋去賣,又能賺錢發財,不能樂樂嗬嗬兒的養著兒子,豈不美哉?
而裴嘉憲,為著兒子,她也會照料好他的身體,如此作夫妻,與賢王妃一樣,不是才能更加長久?
“阿寧。”就在羅九寧想要壓滅最後一支燭的時候,裴嘉憲忽而撐腰坐了起來:“這支燭暫且明著,孤還不想睡。”
羅九寧隻得放下了燭撥子。
裴嘉憲轉身坐到了床沿上,抽過一本羅九寧常翻的《婦科千金方》來,便於燭下翻著。
他像是生氣了,在雁門關曬成了古銅色的臉上肌膚略燥,仿如馬鬃一般硬而根根分明的長發微垂於一側,一條長腿斜斜的橫著,另一條腿卻是在給小壯壯作枕頭。
有一盞燈,書聲嘩嘩,再有兒子躺在身側,羅九寧很快就要睡著了。
偏偏這時,小壯壯兒也不知怎的,哇一聲就開始哭了。
孩子一直睡在最裡頭,羅九寧於是挪了過去,攔上兒子便哄了起來。
但是,兒子卻是個怎麼哄也哄不乖的,兩隻小拳頭揉著眼睛,睜開眼睛看看羅九寧,哇的一聲,又開始哭了。
“這孩子怎麼回事兒?”羅九寧已經許久不曾跟兒子睡過了,手忙腳亂,簡直不知道該怎樣料理他。
裴嘉憲放下書,隔著羅九寧,一隻大手輕輕撫上兒子的小屁股拍著:“方才那本書裡說,小兒夜啼,多揉揉他的腿會好一點兒。”
小兒夜啼,要麼腹脹,要麼生長的太快了腿疼,而壯壯今夜吃的並不多,腹也不脹,定然就是腿疼了,此時替他揉揉膝蓋,孩子能舒服點兒,自然就會不疼。
裴嘉憲的手大,手熱,撫上小壯壯軟綿綿的小膝蓋兒,孩子頓時就睜開了眼睛,明眸晃晃的笑了起來。
顯然了的,他不疼了。
但是,夾在父子中間的羅九寧,卻很不好過。
裴嘉憲就在她的腰後麵抵著,硬的攝人,似乎也不怕折了一樣。
“王爺,您……”
“孤在替孩子揉腿兒,可沒彆的意思,難道說,王妃方才動屁股了?”
羅九寧臉紅了紅,心說我可沒有動。他不止在揉孩子,整個人都在有意識的律動。
“王爺……”
“夫妻是夫妻,床事是床事,孤分得清楚,難道王妃反而分不清楚了?”
小壯壯半夜驀然清醒,兩隻眼睛明亮亮的,一會兒看看爹,一會兒再看看娘。嗯,娘的臉好紅啊,不過紅著臉的娘瞧起來分外的美。
但是他太困了,眼睛眨巴再眨巴,想睡,可是又想多看看娘和爹一起逗自己的樣子,於是一機靈,又猛的睜開了眼睛,一家三口睡在一處,小壯壯心裡說:真好。
他歡的都有點兒睡不著了。
“王爺,哄孩子就哄孩子,您能不動嗎?”羅九寧苦著臉說,她自己羞的慌,可是這男人也太過分了,隔靴搔癢,大概就是她現在的感受。
“王妃,孤明白,床事是床事,夫妻是夫妻,你能不能躺好了,不要動?難道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哄著孩子睡著了?”
羅九寧艱難的縮著小屁股,可再往裡擠,就要擠著兒子了。
而兒子兩隻圓蒙蒙的大眼睛將眯未眯,正是準備要睡著的時候,為著能叫兒子睡著,羅九寧也不敢再動。
……
就在這個時候,小壯壯兩眼一眯,兩條小胖手兒一撇,徹底閉上了眼睛。
“要不要?橫豎夫妻,我沒有同床的意思,不過幫你一把。”裴嘉憲竟就來了這樣一句。
……
服食了春藥的那夜,她所感受到的,恰就是這樣撲天蓋地,又俗仙欲死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