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鬼輕聲說,她越說越是情緒激動,“我嘗試著離開這裡,隻有那一次我遇到那個女孩,我跟著她,竟然能離開這裡!”“瀟雪?”我詫異地問道。
紅衣女鬼點了點頭。
“恩,就是你們的那個朋友。”
這怎麼可能?我越想越是不通。
嘩啦。
嘩啦。
沒等我想明白呢,那棵原本的大樹卻是嘩啦嘩啦地往下脫皮——沒錯,它的樹皮在整塊整塊地往下跳。
嘩啦。
嘩啦。
我張大了嘴巴,看著這棵樹竟然是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變成了光禿禿的樹乾子——這事情如果不是我親眼見到,我絕
對不會相信。
就算是我親眼見到,我現在也有點兒恍惚,這他娘的不是在做夢吧?“嗬嗬。”
紅衣女鬼卻是笑了笑,那聲音相當淒涼,而且很是難聽,就像是在拉木頭一般。
“樹根燒死了。
這樹葉就死了。
死了好啊。”
紅衣女鬼陰測測地說道,旋即她如同是恢複了自由身一般,竟然是站了起來。
那雙腿上的傷痕已經不再流血了,不過她看起來是有些癲狂,我問道,“我朋友現在在哪?你現在能把她放了嗎?”“你
還沒有完成答應我的事呢。”
紅衣女鬼淡淡地說道。
是的。
先前我們達成過協議,我們要把她重新安置在另外一個地方。
“你想葬在哪裡?”爺爺想了想,最終還是問了一聲。
之前紅衣女鬼隻是提出了要求,但具體的地點不知她是忘了說還是什麼。
此刻,紅衣女鬼卻是對著爺爺說了一個地名,“鳳凰山。”
鳳凰山。
那山就在我們村頭頂上。
我們村便是坐落在鳳凰山的山腳下。
“你享受的起?”爺爺反問道,語氣變得有些冰冷。
紅衣女鬼沒理會爺爺的詰問,隻是低聲陳述一個事實一般,“那瀟雪活不了多久的。
該怎麼辦你們決定!”“爺爺。
我們不能丟下她!”我忙是說道。
爺爺張了張嘴,又是閉上了。
他想了想,又對著女鬼說道,“我們還缺少一具棺材。”
“這棵大樹我看著就挺好的。
來打造一具棺材對於抬棺匠來說,應該算是小事一件吧。”
紅衣女鬼如此說道。
這棵大樹幾十米高,做棺材當然是綽綽有餘。
但是爺爺會打棺材?這事我沒聽他說過。
爺爺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你去把樹弄倒吧。”
紅衣女鬼沒有推辭,她走向前,伸手輕輕推了推那棵大樹。
那大樹便是開始晃蕩,就像是來了一陣風一般。
當然,起碼得是台風才能有這般的效果!爺爺在我耳邊小聲說道,“見機行事。”
這話明顯是躲著紅衣女鬼說的,我心裡頭一陣慌張,不做聲色地點了點頭。
但是這種如同敵後抗日的工作,說實話,我還真的沒有做過。
太陽慢慢地升了起來。
嘶。
那紅衣女鬼的身上竟然開始微微冒出白煙來。
她急忙是躲在了另外一棵樹下,在涼蔭裡,這才好了許多。
“她見不得光的。”
爺爺輕聲說道。
“Duang”地一聲,那棵大樹已經是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我和爺爺彼此對視了一眼,我問道。
“爺爺你真的會打棺材啊?”當然,這問句自然是帶著小心,生怕被紅衣女鬼給聽了去。
但想一想,這紅衣女鬼態度的幾次轉變,她似乎對爺爺也有著畏懼的意思。
隻不過她更多地還想從那鳳凰山得到什麼好處。
“嗬。”
爺爺看著我,微笑著說道,“我要是開了棺材鋪。
這整個縣城的棺材鋪都得倒閉!”我心裡猛地產生了一股自豪之意。
爺爺從隨身的物事裡,掏出來了木匠用的墨鬥,又有錘子釘子等等一些工具。
乒乓作響,耳朵裡持續都是這樣的聲音。
五分鐘以後,一口看上去簡單大氣的棺材便是已經做成了。
因為還沒有上漆色,所以看起來還有些簡單。
但它的整體外觀,卻是很好看。
屬於那種你不知道這包到底哪裡好但是你一眼看上去就覺得它肯定是比普通的地攤貨要值錢!“啪。”
紅衣女鬼拍了拍手掌,“到底是抬棺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