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抬頭看了我一眼,又回過頭去。
隻是呆呆地看著這河水,手裡的黑炭竟然是一股腦地扔在了地上。
這是怎麼了?我看不明白。
不過非但是我不明白,跟在我後麵的人也都不明白。
因為有了白石這一個過船的“貨幣”,我們也不再耽擱,便
是衝著河中央喊了幾聲,“船家。
船家!有白石了。
快來接我們。”
話音剛落,那水麵上也是升起了一隻小船。
還是先前的徐大膽,船速很快,不一會兒也是到了岸邊。
“咳咳,是誰有白石了?”徐大膽問道。
我們幾個都將手裡的白石頭舉了起來。
瀟雪這時候趴在我耳邊小聲地問了一句,“那個僵屍怎麼辦?”我轉頭看了一眼,發現小銀僵屍已經是不見了。
再看那王小虎,竟然是衝著我笑了笑。
看來,他還是有瞞著我們一些事的。
四個人先後上了船。
徐大膽咳嗽了一聲,隨即又是慢慢地開始劃船。
但等到要我爺爺上傳的時候,徐大膽“咦”了一聲,我有些擔心地問怎麼了。
徐大膽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他不說話也是剛好,省得我解釋了。
要是他說我爺爺也需要白石,那就麻煩了。
“你還不走嗎?”徐大膽停頓了一會兒,衝著岸邊的老太太喊道。
他的嗓音很是嘶啞,比剛才我們磨石的聲音好不了多少。
馮奶奶抬起了頭,望著這滿河的流水,將那麻袋的東西全都倒進了河裡。
“白石頭!”我大叫出聲。
這位馮奶奶竟然是有滿滿一麻袋白石頭。
就算是包船也能夠來回一個多月了吧!這怎麼還不走呢!我很是費解,下意識將頭轉向了徐大膽。
徐大膽似乎也是感覺到了,他輕聲道,“她跟你們講過這之前發生過的事了吧?”我們幾個忙是答應了一聲。
徐大膽繼續輕笑了道,“她啊。
就是想不用白石頭便上我的船。
可是我發了誓,這石頭是信物。
不能破例的。”
“這老奶奶也太傲嬌了吧。
可能是覺得你要條件是不重視她。”
瀟雪分析道。
這一句話贏得了另外一個女同胞的讚同,黃威也是點點頭。
“其實也都怪我。”
徐大膽過了良久以後,方才說道。
這條陰暗的河流看不起不長,但等上了船,這一路上卻是持續了好長時間。
我們雖然對他們倆的故事很感興趣。
但是徐大膽明顯不願意繼續多說。
再者六十年的往事,倒是不如我們能成功走出這個鬼地方要讓人興奮得多。
又是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樣子。
周圍的天也是亮了許多。
徐大膽淡淡道,“到了前麵的村子你們就下船。
然後就可以擺脫鬼城了。”
前方不過幾百米處,有個小村子,依稀可見那裡輕煙彌漫,應該是在做飯。
“終於是活著回去了。”
他們幾個也很是興奮。
嗤嗤。
嗤嗤。
正當我們離得對岸越來越近的時候,那河水下方卻是咕嚕咕嚕冒起了漩渦,而那漩渦由小變大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咕嚕咕嚕。
那道漩渦之下也是慢慢地湧出了一道鮮紅如血的棺材。
血棺!那棺材出現以後,徐大膽登時便是跪倒在了地上,他朝著我們幾個使了使眼色,意思是不讓我們多說話。
徐大膽跪在地上,也不抬頭,恭敬地對著那口棺材說道,“這隻是平常的送客。
他們手裡都拿著白石頭。
合規矩的。”
哢擦哢擦。
那棺材動了動,那棺材的頭部也是碰在了我們這隻小船上。
讓我們意外的是,這棺材做出了這番舉動以後,便是靜靜地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徐大膽再次問道,“您的意思是?”棺材沒有理會他。
咕嚕。
咕嚕。
這樣的聲音又是持續了好一會兒,那棺材又沉沒到了河水下
麵。
咳咳。
咳咳。
我爺爺本來是躺在小船裡麵的,因為一直在高燒昏迷狀態,所以我也是一旁看守著他。
但見他醒來,臉上也是一喜。
本來這是件天大的好事。
隻不過,在我身後,那道剛剛消失的漩渦卻是猛地重新出現,那具棺材也是被一水柱頂起約莫是一米,居高臨下看著我們。
啪嗒。
徐大膽一下子失去了分寸,嘀咕了一句,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