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們到家門口了。”
馬車緩緩停下,旁邊的丫鬟敲敲車廂說道,後麵一個護院拿著馬凳上前放好。
許紅纓走出車廂,韓筱緊隨其後,踩著馬凳的同時就打量著眼前的許府。
的確氣派,門前還擺放著一對石貔貅。
門口,一堆人已經在等著,見許紅纓和韓筱下車,立馬便向前簇擁而來。
為首之人是位身穿青衫的中年人,稍微有些肥,留著一撮小胡子,左右兩邊的大拇指上各自帶著一個玉扳指,身旁還有一位穿金帶玉的婦人,就是一雙眼發紅,精氣神也有些不足。
“紅纓你慢些,彆抻著傷口!”
許父見許紅纓下車之時大大咧咧的動作,頓時緊張的不行,雙手抬起來快步走過來想要攙扶,臨到關頭,又收了手,著急擺手道:“你們兩個丫頭還愣著做甚,趕緊扶著小姐!”
兩名丫鬟趕緊上前,許紅纓無奈道:“爹,女兒哪有這般脆弱,一點小傷罷了。”
許母上前道:“這若還是小傷,大傷豈不是直接丟了命?”
眼見娘親眼睛又紅了,許紅纓也不敢反嘴。
許父看向韓筱,見韓筱麵容之後眸子微微一驚,又見其道袍血跡,更是驚訝,隨後立刻畢恭畢敬的躬身一拜道:“許某多謝道長昨夜搭救小女,此等大恩,小人沒齒難忘!”
“居士客氣,都是貧道應該做的。”韓筱回一道揖。
“韓小道長,許某已在府中備好酒菜,您請。”
韓筱也不過多客套,頷首一笑,便再許紅纓父親的從旁側請下進了許府。
中院主屋之中,一桌上好的酒菜升騰著熱氣,香味撲鼻而來。
入座之後,許父再三言謝就要敬酒,韓筱乾脆道:“許居士,來的路上紅纓居士便已經說了原委,那許家灣的鬼禍之事,貧道已經接下,這酒還是不喝的好。”
雖說這普通的酒也醉不了他,酒氣隨時能逼出體外,但他不好這一口,也省了過喉嚨的過程。
“道長說的是,是許某思量不周,我自罰一杯。”許父笑嗬嗬的開口,一口將酒喝乾。
許紅纓撇撇嘴,開口道:“爹,您就彆說這麼多了,這菜正是熱的,待會都涼了,去許家灣彎彎繞繞還有走七十多裡,韓道長換洗道袍之後我們還得趕路呢。”
“紅纓說的是,韓小道長您請,嘗嘗我府中的廚子做菜,合不合道長口……”
“嗯?”
許父忽然察覺不對,扭頭看向許紅纓道:“你也要去?”
“自然要去。”
“不行,你的傷勢要靜養。”許父堅決反對。
“不行,請道長前來已經是女兒的最大讓步。”
“你你你,想要氣死我不成!”
韓筱掏掏耳朵,還好自己這輩子沒爹娘,雖然有時候很想。
韓筱微微搖頭,不顧父女的反複拉扯,自顧自的大口乾飯,心裡一陣認同道:“這許家廚子每個月的薪酬一定不低,這手藝沒的說,比如意酒家的飯菜還要更加好吃。”
韓筱對麵坐著的老翁和青年拿著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好一會,這事也沒有一個定論。
許父回過神,見韓筱獨自吃著,臉上也浮現一絲尷尬,連忙躬身賠笑道:“韓小道長莫怪,我這當爹的實在是被這丫頭氣的夠嗆。”
“無妨,兩位居士可以繼續,貧道不打緊的。”韓筱抬頭微微一笑,又夾起一大塊酥肉,繼續乾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