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華將花容送到主殿門口便轉身離開,隻是剛走過一個回廊,迎麵便撞上了玲瓏公主的尊駕,當即雙眼微眯,握在手中的折扇也緩緩收了起來。
“不知公主駕到,有失遠迎,還請公主見諒!”閻華行了禮,看向麵前的玲瓏公主,麵上掛著一派溫潤如玉的笑意。
看到閻華,原本興高采烈的玲瓏公主卻倏然變了臉色,眉間升起一股煩躁,開口時,語氣嬌蠻,態度惡劣,“笑麵虎!你給我走開!再攔著本公主見尊上,本公主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被公主叫做笑麵虎,閻華臉上不但絲毫不見怒色,嘴邊的笑意甚至還更加溫潤了幾分。
這般溫和的模樣卻讓玲瓏公主瞬間抿了抿唇。
她父親是鎮守魔界一方的燕山王,她是她父親唯一的女兒,也是整個魔界唯一的玲瓏公主,她恣意妄為,天不怕地不怕,可她卻偏偏怕眼前這個笑麵虎。
隻因為眼前這個人肚子裡壞主意太多,總是攔著她不讓她見她心心念念的尊上便罷了。
她向父王告狀,說魔尊身邊的佐渡使欺負她,父王卻拍了拍她的頭說讓她懂事一點,不要故意刁難人家。
她從小被她父王捧在掌心,還從來沒有要什麼得不到的事,所以她不信邪,不讓她刁難他,她就偏偏要刁難他。
終於讓她逮著一次機會收拾了他一回,可事後卻不知道怎麼被父王知道了,居然還罰她去禁魔之淵麵壁思過,而嚴懲她的理由是,差點誤了魔尊的大事。
什麼誤了魔尊的大事,根本就是這男人胡謅的,可她父王居然還相信了,也不知道他給她父王灌了什麼迷魂藥。
諸如此類,還有很多很多,總之這討厭鬼壞得很,讓她恨得牙癢癢,偏生打也打不過,告狀也告不過,真是煩死個人!
閻華見著麵前一臉嬌俏,卻緊緊抿著唇不說話的玲瓏公主,眼神微閃,半響沉吟道:“尊上有令,不見任何人,公主還是請回吧!”
“你騙人!”玲瓏公主倏然抬頭瞪著他,“明明有人告訴我你帶了個小妖精進去!彆以為我不知道!”
“哦,是誰告訴公主的呢?”閻華嘴邊溫和的笑意忽然挑染上了絲邪氣。
“是………”玲瓏公主剛想開口,反應過來之後便緊緊閉上了嘴。
閻華冷哼了一聲,淡淡道:“在魔宮安插眼線,若是燕山王知道了,懲罰可不是去禁魔之淵麵壁這麼簡單了。”
“你!”玲瓏氣急,想要反駁又怕這男人真得告到她父王那裡,最終隻能恨恨地咬了咬牙道:“你!你給本公主等著!我們走!”
望著玲瓏公主轉身離開的背影,閻華站在原地緩緩打開手中的折扇搖了搖,片刻後也跟著邁步離去。
而此時,魔宮主殿內,完全被男人莫名其妙的舉動搞懵逼的花容,乖順地趴在男人身上時,卻突然聞到了從男人身上傳來的淡淡血腥味。
血的味道不濃,卻一直縈繞在鼻尖,花容不安地動了動自己的小腦袋,心中閃過疑惑,難不成這男人受了傷?
不過昨天才解了毒,今天怎麼就受傷了?
花容仔細回想了一下原著劇情,這個時間段……難不成是因為上代魔尊的魔珠?
原著中提過,每一代魔尊死去之時都會留下由自身魔力所化的魔珠,魔珠中所含力量精純,不用煉化便可以被人妖魔吸收以提升自己的功力,是人界和妖界眾多修者垂涎的寶物。
而上一代魔尊遒染也就是燧黎的父親,在一次人魔大戰中隕落之後,由其魔力所化的魔珠被滄瀾宗的宗主居華尊者給收了去,據說是一直被收藏在滄瀾宗的藏寶閣中。
因為滄瀾宗要舉行宗門大比,這顆蒙塵的魔珠便被居華尊者拿了出來作為大比第一名的獎品。
而宗門大比的結果自然是男主瀟清風成功地異軍突起奪得了第一名,拿到了那顆魔珠。
自此,男主瀟清風也成功地和大魔頭燧黎結下了了梁子。
畢竟在人界修者眼裡不可多得的寶物,卻是人家父親的遺物,甚至可以說是遺體一般的存在。
瀟清風吸收了那顆魔珠,大魔頭能不恨他?自然是恨極了的。
魔界的魔並不是像人界說的那樣生性冷血,毫無感情,至少在原書中就隱晦提到過,燧黎和他的父親感情極好。
所以當他父親被人界的修者圍攻至死之後,他非常痛恨人界修士,也不止一次想要奪回父親的魔珠。
可惜在裡,反派從來都是不被上天眷顧的,所以他從未成功過。
如今,這男人肯定是知道了魔珠將被作為滄瀾宗宗門大比獎品的消息,所以才剛剛解了毒便迫不及待地想去拿回魔珠。
可惜,滄瀾宗的禁製恰恰好在這段時間被滄瀾宗的六位長老重新加固,燧黎的力量雖然強悍,但他拚儘全身功力也未能破了滄瀾宗的禁製,反而遭到禁製的反噬。
花容忽然就覺得這個大魔頭,好像有點可憐。
腦中這般猜測,花容心裡突然彌漫上一股難以述說的柔軟情緒,讓她腦袋一抽就開口問道:“你受傷了?”
話一出口,花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覺得像大魔頭這樣驕傲猜疑心又重的人,自己這般直接地說出他受傷,他肯定是要不高興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花容就感覺摟在自己腰間的手倏然變換了位置,冰涼的手指貼在她的頸動脈上讓她的呼吸都跟著涼了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