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秋木然地抬起頭,頓時眼淚汪汪,用控訴地眼神述說未出口的話。
“子秋,你怪不怪我們這麼晚才來找你。”陶籽雪蹲下身。
陶子秋搖搖頭,他一開始是有怪過親爹為什麼不來帶走自己,有一晚,他痛的睡不著,聽見房間裡爹娘吵架說起自己的身世,原來親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娘逼於無奈才生下自己,娘說如果親爹知道自己在這裡受苦一定會把自己接走,然後他們可以趁機要一筆撫養費……
“子秋,姐姐要跟你說聲對不起,是姐姐無能才讓你這麼多年受苦受難,如果早點告訴爹,你或許不用忍受這麼多磨難……”說實話,這些因果與陶籽雪無關,不過是原身的執念而已。
“不是,姐姐說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脛骨,勞其體膚,現在的苦結未來的甜——”陶子秋鄭重地打斷陶籽雪的懺悔。
“姐姐?”陶籽雪一下子抓緊語句中的矛盾點。
“姐姐在夢中跟我說的話,我都記得。”陶子秋希冀地凝視著狐疑的陶籽雪,不明白姐姐為什麼一無所知。
陶籽雪的腦海中突兀地迸發出一些自己遺忘的片段,夢中那個可憐的小孩同眼前的陶子秋重合,如果不是自己靈魂穿越重生,她一定不會相信這虛幻的一切。“子秋真乖,現在就苦儘甘來了哦!”原來,自己不是被隨機抽取,而是命中注定。
陶父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揪著自己的大腿,陶子秋的懂事讓他自慚形穢。
還是陶籽雪抬頭瞟見陶父,解了他的自我貶責,“爹,你來了。”
“我來接子秋回家——”陶父帶著祈求的眼神,注視著無視他的陶子秋。
“子秋,先跟爹回家,吃好晚飯再來姐姐家,好不好?”說著,陶籽雪推了一把陶子秋。
一直窺視著一切的謝敖國聽到陶籽雪的提議,眉頭一皺,難道這小鬼今晚還要來做電燈泡?他似乎要及時采取措施預防,畢竟在家時日不多,要抓緊機會溫存。
陶籽雪惡寒地回視謝敖國焦灼的深情,有種被餓狼圍剿的盯迫感。
兩夫妻之間的心理暗戰誰也不清楚,或者無暇顧及,陶父希冀地凝望著猶豫不決的陶子秋。
明白這是陶籽雪的退讓,陶子秋艱難地同意了提議,心驚膽戰地跟著陶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