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雪嗯了一聲，“你不是剛回去嗎？怎麼又回來了？這次在家裡能帶幾天？石觀濤同誌是什麼情況？我都快好奇死了。”
陸江微微一笑，“工作需要就回來了，能待幾天是幾天，白天去司令部，晚上回來。不過，待不長，中美建交在即，我們都得時刻準備著，各方麵也得注意。至於石觀濤同誌，以前是部隊裡的童子兵，也跟過我幾年。”
“我怎麼沒見過他？”要是見過，不會在買糧食時認不出來。
陸江歎了一口氣，“他是很早之前跟的我，比我小三歲，在一場戰役中，我們所在的那個連最終活下來的隻有五個人，我是其中之一，他是其中之一，趙哥是其中之一。十幾年前觀濤就和我們不在一個部隊了，你當然沒見過，今天碰到他也是機緣巧合。”
風輕雪一邊往鍋裡添了半瓢水，一邊道：“都說他喜歡下館子，你們怎麼不在國營飯店裡吃飯？你們是戰友，更了解彼此才對。”
“你知道觀濤為什麼喜歡下館子嗎？”陸江忽然道。
“為什麼？”
“建國前後，部隊的條件一直很艱苦，兄弟們很難吃飽喝足。在上戰場前，我們曾經做過約定，誰活著走下了戰場，誰等到了共產主義社會，誰等到了太平盛世，就替犧牲了的戰友多吃一份好吃的！觀濤下館子，不是為了自己大吃大喝，他是在履行自己對犧牲了的戰友的承諾，隻不過在食堂或者在家裡很難吃到好的，所以就下館子了。”
說到這裡，陸江揉了揉被灰迷了的眼睛，“一大半的戰友都喜歡吃紅燒肉，無論是觀濤還是我，都要替他們吃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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