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還不到五月,牧場上的草長得稀稀拉拉,遠看能看到一層綠色,走近了卻還是枯茬。
他在外麵看了一會,打開木柵欄進了牧場裡麵。
占地三千畝的牧場極大,因為過於平坦,一眼就能看到裡麵的建築群。
時聞從大門走向建築群,依稀能看到牧場上留下來的路和路兩邊乾枯的牛糞。
走了一會,時聞走到了建築群前麵。
前麵是個大院,有點像東北大院,後麵則是,一排——畜棚?
院門也是木柵欄,用鐵絲網扣住,時聞伸手往裡麵一撥,打開院門走進去。
前院兩邊都是菜園子的遺跡,不過現在荒得厲害,枯黃的草都有小腿高了。
時聞站在玻璃窗前,抹了一下玻璃外的灰塵,往屋子裡麵看進去。
透過窗戶,他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一隻熟悉的大茶缸子,大茶缸子邊上還放著一個打火機。
這讓他一下子想起了小時候跟老爺子生活時的景象,不由笑了一下,接著又湧起無邊的酸澀。
“哎——”
就在時聞透過窗戶往裡看的時候,有人喊住他:“哪來的?這是私人牧場,不能進來。”
時聞轉頭看,隻見一個穿著皮衣雨鞋的黝黑青年正騎著摩托車往這邊趕來,停在了前院門口。
時聞:“您好,我是時競博的孫子,時聞。”
青年用腿支著摩托車,愣了一下:“時老爺子的孫子?”
說著,青年盯著時聞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下巴是有一點像。”
時聞報以微笑。
青年道:“我叫傅蒙,就住在隔壁村裡。你這是要回來了?”
時聞含糊:“差不多。”
傅蒙道:“回來挺好,當年老爺子才剛開始養羊,就在老家出了意外,後來羊還是我幫著處理的,可惜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傅蒙邀請道:“你還沒吃晚飯吧?去我家吃,你要是回來兩家以後就是鄰居了。”
時聞不太習慣這種熱情,笑道:“謝謝。我買了晚上的機票,要趕回去,怕來不及。”
傅蒙:“幾點的機票?你開車來?”
“沒有,我等會兒打個車。”
“這裡打車可不好打,等會兒我載你去鎮上,到鎮上就好打車了。”
傅蒙頗為自來熟,不僅答應載時聞去鎮上,還為他介紹牧場。
哪裡是畜棚,哪裡是農田,哪裡是水溝……傅蒙知道得一清二楚。
時聞在聊天當中,才知道傅蒙是這個定居村的村長。
老爺子這個牧場也算是村裡的一部分,怪不得他才剛進來沒多久,傅蒙就趕了過來。
傅蒙順著話頭說道:“這都已經開春了,你要是今年想養牛羊,可得抓緊。牧場得好好修一修,溝渠也得淘一淘,春羔也快大了,再過一陣子,恐怕羊羔都不太好買。”
時聞連忙點頭:“好,謝謝傅哥。”
傅蒙:“客氣什麼?都是鄰居。你要是搬過來,我們這裡也能熱鬨一點。”
在牧場上逛了一圈,傅蒙開摩托車載著時聞到鎮上買車票去N市。
時聞要去N市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