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洪等頑固分子更沒有半夜出來的習慣,諾大的校園除了三三兩兩的巡邏士,就隻有他和胡三在溜達。
走的累了,曹昂在涼亭的長椅上坐下說道:;三,去把馬鈞做的那把吉他給我拿來。
;喏!胡三領命離去,留下曹昂一人趴在欄杆上望著遠方出神。
這是最壞的時代,生產低下,天災頻發,戰亂不斷,想要活下去大多時候得看運氣。
這也是最好的時代,沒有汙染,沒有噪音,沒有走到哪都躲不開的汽車轟鳴聲,一切都是那麼的原始而自然。
曹昂喜歡這個時代,在這裡他不需要起早貪黑的上班,去賺勉強維持溫飽的小錢,不用為高不可攀的房價糾結,不用為結婚的事跟父母和七大姑八大姨撒謊周旋。
在這裡,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也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
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那種感覺就像被狼群拋棄的孤狼,悲涼而無奈。
再好的風景,沒有人陪同也就沒有了意義。
;童欣,我又想你了,你知道嗎?
過了不知多久,胡三終於去而複返,將手中的長方形木盒遞給他道:;少主。
木盒打開,一把嶄新的吉他靜靜的躺在裡麵,曹昂用手指輕輕撥動琴弦,清脆又熟悉的聲音瞬間響起,傳出好遠久久不散。
他將吉他從盒中取出,放在手中沉吟良久,再次撥動了琴弦。
安靜的夜空中,一首《世間始終你最好》在這片不屬於它的夜空響起。
閉上眼睛感受琴弦間的脈動,曹昂的心神被音樂拉去了未知的遠方。
一曲終了,眼睛尚未睜開耳邊便有熟悉的聲音傳來:;這不是中原的曲子吧?
曹昂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麵容被夜色遮掩的有些朦朧的戴欣柔微微笑道:;還沒睡?
戴欣柔走到他身邊坐下,攏了一下耳畔的發絲笑道:;準備睡了,聽見琴聲忍不住出來看看,沒想到……
曹昂這才發現,不知不覺竟走到了女教師的宿舍附近,尷尬的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戴欣柔搖頭道:;沒事,反正也睡不著。
到了這裡,曹昂發現天聊死了!
戴欣柔是趙家的媳婦,雖然在家守寡,衣食卻是無憂。
人家日子過的好好的,自己卻將趙家給抄了,這事乾的……
諾大的校園他最怕麵對的就是戴欣柔。
心虛!
戴欣柔仿佛能讀懂人心似的,笑道:;少主若為趙家的事自責,妾身以為大可不必,比起陶家,趙家的結局好太多了。
;兩漢四百年,被朝廷養肥的世家們早就從根子上爛透了,霸占民田,欺壓百姓,囤積居奇,哄抬物價,賣官鬻爵,隻要有利可圖,就沒他們不敢乾的。
;世家們隻想著自己的利益從未關心過百姓死活,殊不知百姓的忍耐力也是有限的,逼到極致總會出現一兩個吳廣陳勝,黃巾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黃巾之亂爆發時我還年輕,卻清楚的記得,原本溫順的佃農一夜之間脫胎換骨,變成了吃人的野獸,他們拿著農具和簡陋的武器見人就殺,見東西就強,戴家的城堡一夜告破,東西被一搶而空……
說著說著,戴欣柔好似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身體微微顫抖,就連語氣也有些哽咽。
曹昂腦子一熱,鬼使神差的伸出胳膊一把抓住她冰涼的小手。
戴欣柔觸電似的猛一哆嗦,身體僵硬,不可思議的向他望了過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