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銳俯身給姚緋看手機, 俊美的一張臉放大在姚緋麵前,唇角上揚笑的肆意,冷肅修長的脖頸近在咫尺。
姚緋腦子一熱抬手從後麵勒住他的脖子, 想把他放倒按在滾燙的沙子裡, 讓他變成‘彈簧’。第一時間竟然沒放倒,商銳占據了身高優勢, 彎腰就把姚緋背了起來, 邁開腿往前走了兩步, “姚緋!你還偷襲――”
女人胸前柔軟貼著他的脊背, 隔著薄薄的布料,火熱滾燙。她圈著商銳脖子的那條手臂削瘦, 肌膚細膩白皙。
商銳嗓音停住, 喉結貼著姚緋是手臂滾了下,姚緋已經鬆開他的脖子拉開了距離, 她踩著厚實的沙子往前走,“幼稚。”
風吹著姚緋的頭發,她埋著頭快速的在前麵走。夕陽依舊火熱,照在她的肌膚上,她的耳下肌膚微微泛紅。
空氣灼熱的縈繞著, 商銳抿了下唇,手機裡的視頻還播放著。姚緋歡快的奔向了海邊, 他揚起下顎, 大步跟上姚緋。
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心臟在胸腔裡跳的很不正常,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商銳看著姚緋的影子, 又看姚緋拎著鞋的手,清清嗓子讓自己語調平緩不帶任何情緒, “地上燙嗎?需要幫忙嗎?”我可以抱你。
“不需要。”姚緋被自己的幼稚恥到了,她第一時間沒放倒商銳,看上去像是跳到了商銳的背上。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都多大了?居然乾這麼幼稚的事。不是打架不是求生沒有任何惡意和敵意,她僅僅是想把商二少爺英俊張揚的臉按到沙子裡,讓他感受下沙灘的熱情似火。
純玩鬨。
玩鬨這兩個字離姚緋太遙遠了,以至於她被商銳背起來的時候,腦子是懵的。商銳像某種高大單純的動物,兩條長腿撐起了海拔,姚緋覆在他的背上遠離了地麵。
姚緋忘記上一次被人背是什麼時候,特彆詭異的感覺,他的背很寬,溝壑輪廓清晰。
她走到沙灘邊緣腳已經乾了,沾了不少沙子。姚緋彎腰拂腳上細沙,以免弄臟鞋。
腳步聲響,視野裡出現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姚緋抿了下唇。
“扶著我。”商銳嗓音很淡,偏沉,“我給你衝水,衝完你用紙巾擦乾淨穿鞋。”
“不用――”
商銳擰開礦泉水瓶,俯身找姚緋的眼,故意跟她對視,嗓音壓的很低沉沉緩緩,“怎麼?你害羞了?不敢扶我?大家同事一場,有什麼不敢扶的?還是你對我――”
姚緋按著他的手臂,接過水衝腳上的沙子。
“沒有。”絕不可能!
姚緋不讓商銳幫她衝腳,商銳也不強求,他站在一邊當一個沒有感情的柱子。姚緋衝完一隻腳他把紙巾遞了過來,姚緋擦乾一隻腳穿上鞋,站穩離開商銳的手臂,“謝謝。”
商銳也沒多說什麼,轉身邁開長腿上了公路,他敞著腿站在公路邊緣迎著風不動聲色的深呼吸。
“要在這裡看日落嗎?”
“看日落的話,回程有風險。”姚緋也上了公路,說道,“路不好,這邊日落就是天黑,你開車我開車?”
“我不想再坐雲霄飛車。”商銳繞到駕駛座拉開車門,說道,“上車。”
姚緋繞到副駕駛座拉開車門,腳下硌了下,商銳的打火機還躺在那裡,她彎腰撿起打火機抬腿上車,打火機規規矩矩放回原處,“不要亂丟垃圾。”
商銳拉上安全帶,“你的環保意識很,可以讓蘇掣你報個環保推廣大使。”
“可以報嗎?”姚緋也拉上了安全帶。
“為什麼不能報?”商銳抬手搭上方向盤,忽然想到一件事,轉頭看向姚緋道,“把手給我。”
“推廣大使跟手有什麼關係?”姚緋把手遞過去,商銳太坦然了,她躲一下都是矯情。
“當然有關係。”商銳拉住姚緋的手腕,也不是完全握著,給了安全空間。他兩根手指捏著姚緋的腕骨,翻過去看到她掌心有很多細碎的傷疤,她的手很漂亮,掌心卻很粗糙。商銳想看她的手很久了,想看看二十四歲的女孩,手掌心為什麼會粗糙,“這道疤怎麼弄的?”
姚緋的手心橫著一道疤,很久遠了,疤已經變成了淺淺的一道白痕。
商銳的手指太軟了,儘管隻有兩根手指貼著肌膚,姚緋也覺得難受。癢癢的,她抽回手,“小時候弄的,很多年了,這個影響我做環保推廣大使嗎?”
“這麼多疤,你做不了手相關的廣告。”商銳語調還是那副一本正經的樣子,發動引擎把車倒出去,說道,“原本還想給你找個護手霜的代言。”
“那謝謝您了。”姚緋取了一瓶水打開喝了一口。
車窗自動升了上去,空調開起,灰塵隔絕在外,越野車在漫天灰塵中飛馳在公路上,金色的夕陽落進車廂。
“疤是怎麼弄的?”商銳又問了一句。
“我爸喝多了打我,我抬手擋,木條上有根釘子把我的手劃破了。”
商銳的目光沉了下去,“你多大?”他頓了下,補充了一句,“那時候。”
“十一。”姚緋說,“我本來就接不了手相關的商業合作,我的手挺難看的。我拍過一個洗發水的廣告,那個近鏡頭不是我的手,是手替。”
“我說那個廣告怎麼拍的那麼不協調。”商銳看了姚緋一眼,嗤道,“那雙手太難看了,跟你很不搭。”
姚緋:“……”
他們在車裡看了夕陽,太陽墜入海麵,天地徹底暗了下來。城鎮就在腳下,萬家燈火,信號斷斷續續的連上了手機,此起彼伏的提示音。
姚緋的手機還在商銳的褲兜裡塞著,她也不好直接去拿,畢竟男女有彆。
車到了賓館院子蔡偉就撲了過來,關切的上下打量,“沒事吧?怎麼去這麼久?”
“我說了去看日落,你退後,我停車。”商銳皺眉,“你真跟老媽子似的,能不能正常點?學會獨立行走,像蘇襯茄。”
“蘇呈值紫旅荒閼庋的藝人,就算有,人家也有分寸。”蔡偉看了眼副駕駛的姚緋,不好多說什麼,“沒遇到危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