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緋在小星星的音律中睡著, 她清醒在敲門聲中。皺眉爬起來拉開門就看到熟悉的俊美的一張臉,她揉了下眼,“幾點?”
天還沒亮吧?
“五點。”商銳鼻梁上掛著墨鏡, 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打了個哈欠, “換衣服,去看日出, 再晚就沒了。”
姚緋咬著牙刷時清醒了幾秒, 為什麼要看日出?但本能已經讓她刷完牙洗乾淨了臉, 塗上一層保濕水, 換上運動裝就跟商銳出門了。
今天早上不拍攝,看日出的時間還是有的。
義無反顧。
天邊還是青色, 空氣中有著海水的潮氣和太陽炙烤下未散的熾熱, 商銳坐上一輛越野車,打開了車燈, “上車。”
“去哪裡看日出?”姚緋上車拉上安全帶。
“山頂。”
車燈大亮,商銳握著方向盤倒車,隨即線條悍然的越野車飛馳出了酒店的停車場。
“為什麼要看日出?”姚緋打了個哈欠,她還沒睡醒。
車窗降落,風灌了進來, 吹亂了她的長發。
商銳唇角上揚,修長手指搭在方向盤上, 他低緩的嗓音落在風裡, 悠揚的沉,“你猜。”
我還不樂意聽呢。
姚緋趴在車窗上在風裡眺望遙遠處青色的天邊, 眯了眼。
“我沒有這麼鄭重的看過日出。”
“我也沒有。”商銳說, “我以前覺得看日出很傻|逼,大好時光不睡覺, 用來看每天都會升起的玩意。還要發表感言,太裝了。”
姚緋:“……”
商銳敲了下方向盤,“昨晚我沒睡,忽然很像看看日出是什麼樣。有人告訴我,愛情就像是天上的太陽。我覺得這個形容很棒,姚小緋,我們去看看這愛情初升的模樣。把你腦子裡的垃圾清理乾淨,去看看真正的愛情。”
姚緋回頭看商銳,昏暗的天光中,他戴著墨鏡,俊美的側臉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映出陰影,他抿著薄唇,下顎線依舊是高傲的弧度。
“是嗎?”姚緋恍惚了一下。
“不要為垃圾難過,垃圾的歸屬不是你的心裡,而是垃圾桶。太陽高懸在空中,仰起頭就能看到,你仰起頭看,彆總低著頭。”
姚緋再次趴到了手臂上,“你一夜沒睡?”她提高了聲音,“為什麼?”
“你讓我聽了五分鐘垃圾,對我單純的心靈造成了嚴重的傷害。而且,你沒有道歉,我心情很不好。”商銳一點都看不出心情不好的模樣,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方向盤,“我睡眠質量本身就很差,你該怎麼補償我?”
“抱歉。”姚緋說。
“沒有誠意。”商銳慢悠悠道,“這是非常差勁的道歉。”
姚緋把臉埋在手臂裡,任由勁風吹著頭發飛舞,不再搭理他了。
越野車飛馳在盤旋的公路上,他們迎著清晨的風開往山頂。山頂有一片空地,天邊已經泛起了白,姚緋下車踩著雜草走到了邊緣。腳底下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與天相連。
姚緋從來沒有這麼單純的看過日出,不是為了工作,單純的看天亮,看太陽升起。這是她的時間,這是她的世界。
身後錚的一聲,樂器的聲音。
姚緋回頭看到商銳依舊戴著墨鏡,拎著一把尤克裡裡。他穿著t恤短褲,手肘上的血痂就那麼裸|露在外麵。他也不怎麼在意,姿態張揚又瀟灑,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那種恣意。
商銳靠在越野車的引擎蓋上,抱著尤克裡裡調了一下弦,唇角上揚,嗓音緩緩的低醇,“你二少爺唱歌很貴的,今天,為你開一個嗓。”
“多貴?我看我買不買得起。”姚緋抱臂站在懸崖邊,抬起了下巴。風吹著她的頭發,她的眼睫毛動了下,但很快就壓下所有的情緒,“買不起我就不聽了。”
商銳玩樂器時很有魅力,姚緋第一次看他舞台表演時就知道。他在舞台上玩樂器時有種不一樣的魅力,那種魅力無法複製。她有時候也能理解,商銳的粉絲為什麼那麼排斥他去演戲,因為他拍戲時會收斂那種魅力,隻有在舞台上,他才是真正的商銳。
“真買不起,以身相許吧。”商銳摘下墨鏡擱在車上,語調懶洋洋的,撥動著尤克裡裡的琴弦,長腿隨意支著,抬眼看向姚緋,“怎麼樣?”
“不賣身,謝謝。”姚緋在晨光中看著他。
“賣一次吧。”商銳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動著琴弦,笑著說,“賣一次,我送你專屬定製音樂。”
姚緋轉過身看向海麵,天邊已經泛起了第一道紅。
“買不起,您彆唱了。”
“――遇到你的二零一三,清晰的仿佛就在昨天。”
姚緋怔怔回頭看向了商銳。
商銳靠在車上,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撥動著尤克裡裡的弦。垂著濃密的睫毛,他的嗓音溫柔低醇,合在尤克裡裡的音色中,十分好聽。
“――你是那麼閃亮耀眼,猶如星星閃爍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