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銳發過來詞譜和完整的錄歌, 和給她聽的那首清唱不一樣，這個應該是錄音室版本，音色更好聽。
姚緋不太懂詞譜, 全憑感覺跟著唱。聽歌到一點才睡著, 五點半她被鬨鐘吵醒，起床洗漱, 六點出門恰好遇到商銳。商銳一如既往穿短褲外套, 牛仔褲搭配線條冷硬的短靴, 沒有戴帽子和圍巾, 露著修長冷肅頸部。
“早上好。”姚緋先開口。
商銳朝她點了下頭，邁開修長的腿走了過來, “早上好。”
難得, 姚緋沒在商銳身邊看到蔡偉。
“吃早餐了嗎？”姚緋說，“劉曼拿早餐去了, 你需要的話幫你帶一份。”
“我的助理也去拿早餐了。”商銳戴上口罩走向電梯，按下下行按鍵，眼神不由自主往姚緋身上落，“聽蔡總說昨天你送我回來的，謝謝。”
“你客氣了。”姚緋說, “我也沒幫上什麼忙。”
電梯叮的一聲停下，商銳抬手擋著電梯門示意姚緋先進。姚緋看了他一眼, 商銳什麼時候這麼紳士了？
商銳走進電梯, 姚緋已經按下了一層。
“用叫寒哥嗎？”
“他十點才錄，早著呢。”商銳靠在一邊的電梯壁上打了個哈欠, 用肩膀支著身體, 垂眼看姚緋，“歌譜看的怎麼樣？沒有要問的嗎？”
“如果唱的很糟糕, 能調音嗎？”姚緋對於唱歌沒什麼概念，她很少在人前唱歌，怕跑調尷尬。
“能。”商銳忽的就笑了起來，眼尾很深，浸著滿滿的笑，嗓音滿沉沉的，“放心唱吧，唱成什麼樣修音師都救的回來。”
姚緋揚眉，“那就好。”
“我見過現場跑調的媽都不認識，真車禍現場。經過修音師一修，吹上了熱搜前排。被粉絲誇天籟神音，人間獨一份。”商銳隨意跟姚緋聊著八卦，笑著看姚緋，“你猜是誰？”
姚緋不猜。
公眾場合八卦彆的明星，萬一被拍下來會死的很慘。
自從她進了愛情悄悄然劇組，對如今娛樂圈的底線已經不抱期待了。科技時代，一切皆有可能。
電梯門在一樓打開，兩個助理拎著早餐等在門外。
姚緋先走了出去，隔著落地玻璃看到外麵霧氣濃重。冬天的六點還沒徹底亮，天地陷入青灰色的暗沉中，樹木濕漉漉的潮，看不出雨有沒有停，“還下雨嗎？”
“不下了，陰天。”劉曼把早餐遞給姚緋，說道，“很冷，我剛才出去一圈差點凍僵。”
說著他們走出了酒店，寒風如刀席卷而來。姚緋怕戴圍巾太臃腫，他們可能會在電視台門口遇到粉絲，明星為避免黑照，需要每一秒都保持精致。她隻穿了一件短款羽絨服，衣服很寬，風直灌進來。
頭頂一熱，姚緋抬眼就看到商銳走在身側，冷肅下巴近在咫尺。他也沒戴圍巾，他是個能在零下十幾度的天氣裡隻穿一條薄西裝褲室外走紅毯，彆的明星凍的麵目猙獰，他還能保持著最美好的一麵，麵不改色思路清晰的跟媒體聊天，讓人拍照。
他拎著姚緋的羽絨服帽子就扣到了她頭上，修長手指在她的頭道，“這裡不會有人拍。”
他先走到車前彎腰上了車，姚緋繞到另一邊上車拉上車門。
商銳把一杯熱牛奶遞給她。
“我有。”姚緋舉起手裡的牛奶。
商銳的牛奶停在空中，停頓片刻，他盯著姚緋，“換一下。”
一模一樣的牛奶有什麼換的必要？商銳想一出是一出，他以前也乾過這種換東西的事。姚緋在小事上不跟他計較，牛奶遞過去換到了商銳的牛奶。
“蔡總呢？”劉曼打算上車被助理提溜到副駕駛了，助理直接發動引擎，她看向酒店方向，“蔡總不去嗎？”
“蔡總昨天吃錯了東西，今天請假一天。”商銳插上吸管喝牛奶，語調淡淡，“走吧，彆管他。”
車緩緩開了出去，姚緋喝著牛奶戴上了藍牙耳機聽歌。
六點四十車到廣播大廈前，門口居然有粉絲，數量不太多，三三兩兩抱團站在寒風裡抱著海報和應援牌。車速放慢，姚緋看到佇立在風中的易拉寶展架，她的照片在上麵，十分引人注目。
看到有車過來，他們圍了上來。
“要分開走嗎？”姚緋問。
“沒法分開。”商銳把牛奶盒子放下，整了下衣服，“安保有限，入口隻有一個，我們一前一後走。”
“好吧，你先走。”姚緋有了昨天的經驗，十分警惕的落在後麵，說道，“你彆回頭，直接走。”
“你很怕跟我炒緋聞？”商銳深邃的眼慢悠悠的落到姚緋身上，冷銳又鋒利，“姚緋，你為什麼要在意言論？對於藝人來說，這些都可以是生意。”
所以，你才有那麼多緋聞女友嗎？
“他們不知道等了多久，也許淩晨就過來了，在寒風裡等。我們的c粉並不多，等在這裡的是各自的粉絲。”姚緋頓了下，說道，“天夠冷了，沒必要再給他們潑一盆冷水。”
商銳也看向窗外，片刻後拿出墨鏡戴上點頭，“可以，但得你先走，你走我前麵。”
車已經到了入口，安保人員走了過來，姚緋不想再跟商銳爭，希望他有分寸，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周圍聲浪掀到一半變成了小溪，單薄的幾聲喊，“緋寶！加油！”
前麵的聲浪顯然是商銳的粉絲。
姚緋下車朝那邊鞠了下躬，快步走向入口，她走的飛快。隨即商銳的粉絲尖叫聲震天，打破了清晨的寂靜。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錄音棚，商銳進門就把墨鏡摘了，勾在手指間跟工作人員打招呼。臨時加塞的歌，工作人員都是額外加班，個個困的十分具體，張嘴打哈欠。
姚緋是第一次錄歌，商銳就陪她一塊進了錄音棚想先試一遍。
他確實沒聽過姚緋唱歌，想先聽一遍姚緋的音色再調整。姚緋走進錄音棚，戴上耳機看著麵前的歌詞，開口之後全場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