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起拳頭,把消瘦的手腕遞到埃米爾麵前。扁著嘴等待小夥伴的檢閱。這一次,和以往都不相同。彼得終於能夠敏銳地感覺到埃米爾的力量。那種溫暖得令人感歎的力量從相觸的皮膚傳遞到他身體裡,在他身體中遊走,仔仔細細繞了一大圈之後回到了埃米爾自己身上。
少年睜開了眼睛,目露迷茫。
“彼得,”他說,“到底怎麼了?你身體……從沒這麼好過。”
不愛運動的學霸少年身體雖然健康但是體質糟糕,還有近視眼。但現在的彼得……他身體素質好得,遠遠超過普通人類,好到爆表。
這不對啊?
而且看彼得的表現……他明明是感覺到不好了吧?
彼得抽回自己的拳頭,用鼻音發出一聲“嗯”,然後抓住那個羊毛手套,在埃米爾麵前晃了晃。
埃米爾:“啊?”
彼得:“你看。”
他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怎麼甩,怎麼夾著拽,羊毛手套都紋絲不動的。他最後心一橫,叼住手套的時候稍稍使了點力氣。
隻聽“撕拉”一聲——
羊毛手套撕成了兩半。
彼得抬頭,眼圈的紅已經開始散了。他板著臉,眼睛裡透出一種冷靜的絕望來:
“你看。”
埃米爾:“我看見了。”
彼得:“不,你還不知道。”
他說完,一咕嚕爬起來,走到天台邊緣,伸出那兩根纖細的手指,在欄杆上一捏,學校曆史悠久的脆弱空心欄杆就在彼得手下扁了起來。
埃米爾借著身體的掩蓋,也偷偷伸手去抓欄杆。果然,他戰五渣的治愈係統宿主人設不變,彆說兩根手指,整隻手上去,欄杆都紋絲不動的。
埃米爾:“……”
他的視線從自己沒力氣的手到彼得捏扁的欄杆,小聲開口:
“彼得。”
“什麼?”
“我們跑吧。”
“啊?”
“要是被人發現欄杆是我們弄壞的——”
還在努力把手從欄杆上扯下來的彼得一次成功,他拔腿就跑,跑了一步,回頭抓著埃米爾的手腕一起跑。
上課鈴早就響了,他們兩個作為乖學生回到教室,又被趕到外麵罰站。彼得把帽子戴回頭上,目露沮喪:“……完了,我今天肯定要被找家長了。”
埃米爾看了眼自己絲毫沒有被黏住的手腕,發出意味深長一聲“哦”。
“彆這樣……”彼得小聲嘀咕,沮喪又痛苦,“你根本不知道我遭遇了什麼。”
他其實憋了好久,事實上,就算他一開始連埃米爾都沒想告訴,但他唯一能傾訴的人就是埃米爾。
“今天早上我一醒我就弄壞了我的床……欄杆黏在我手上,結果我不小心把欄杆弄斷了。地板被我砸了個坑,洗手間的水龍頭被我掰斷了,牙刷斷了,洗發水的瓶子碎了,我甚至連門鎖給捏壞了。”他抱怨道,“所以我在房間裡冷靜了一上午,什麼都不敢碰,最後翻了這麼一身出來。好在本叔梅嬸都上班了不在家,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
他沉默了一會兒,委委屈屈地抬頭:
“埃米爾,你能幫幫我嗎?”
埃米爾隔著彼得的帽子拍拍他的腦袋,眼睛裡寫滿了憐愛:
“放心,我在呢。”
這個下午,彼得一個人占據著最後的座位,體育課的時候都說不舒服,運動服都不換。
他安安靜靜地在角落呆著,可是弗萊舍不乾了。
作為成績墊底但體育全優的學渣,他最看不上彼得這種弱不禁風的書呆子。他一下一下地拍著籃球,最後把球往彼得那一甩,語調特彆的欠揍:“啊呀,手滑了。”
但事情和他預想的不一樣。
砸向彼得的籃球,隻消彼得一抬手,就乖乖地落在了他的掌心。
弗萊舍笑到一半,嘲笑卡在了嗓子裡,表情有點不敢置信。
而彼得好像終於找到了一點點發泄的渠道。
他看了一眼弗萊舍,明明裹得滑稽,卻像是無比靈巧的運動員,一抬手,隔著大半個籃球場,籃球劃出完美的拋物線,準確地落在了籃筐。
籃球館安靜了一秒,而後爆發起歡呼的掌聲。
彼得站在原地,瞬間漲紅了臉,又變得手足無措起來。他又默默地回到後麵坐著,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委屈又迷茫的氣場,搞得想要來找回麵子的弗萊舍都隻默默地繞了一圈就走了。
等放學鈴聲一響,裹成企鵝的彼得第一個拖著埃米爾往外衝,留下被排除在活動外的內德一個人目瞪口呆。
他們找了條小巷,在空蕩蕩的街角並肩坐了下來。
彼得有點迫不及待:
“我這是生病了,是吧?你可以——我是說——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幫我解決嗎?”
少年棕色的眼睛水汪汪地盯著埃米爾看,眼神中帶著點期盼,又有些他自己沒有發現的不安,或者——不舍。
埃米爾衝小夥伴安撫地笑。
他在彼得身上拍一拍,讓情緒一直有些緊繃的彼得一點點放鬆下來。
“你想怎麼解決?”
彼得眨眨眼,眸中掠過一絲茫然。
“我不知道……”
他乾巴巴道:“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昨天在博覽會,好像被什麼蟲子咬了,因為太黑了我沒看清楚。你不要笑啊,我昨天……因為一直在難受,發熱,呼吸困難到暈厥……我已經寫好遺書了。”
埃米爾:“……”
彼得:“你不要笑!”
埃米爾根本沒笑。
少年神情嚴肅,眉心皺成一團,眼神都變得銳利起來:
“你說什麼?”
“笑……”
埃米爾雙手搭在彼得肩膀,前後大力搖晃起來:
“彼得·帕克,你了不起了啊?這樣的事兒當時不喊我?要是真的有事兒根本來不及!”
彼得被晃得眼暈:“你、你昨天不是有事——”
“你不問怎麼知道有沒有事!又不是一直都在忙!”埃米爾凶巴巴道。
彼得氣勢一下子就弱了:“下、下次不會了……啊,不是,你先告訴我,你能不能,就是,那個就是……讓我變回原來的樣子。”
埃米爾收回搖晃小夥伴的手。
他重新擺起笑臉,隻是唇角的弧度有點無奈:
“對不起,我做不到。”
彼得一愣。
“就像,你知道,有變種人問我可不可以把他治好一樣,我做不到。”埃米爾安靜道。
彼得更茫然了:
“所以……你是說,我是變種人嗎?”
埃米爾:“……”
他狠狠地翻了個白眼:
“你還記得你剛剛說了什麼?”
彼得:“怕你有事?”
埃米爾搖頭。
彼得:“博覽會的意外?”
繼續搖頭。
彼得想了想,小心翼翼:“……不要笑我的遺書?”
埃米爾點頭。
他眯著眼,揚起嘴角,露出一個甜甜的,又壞壞的笑來。張張嘴,發出假笑的聲音:
“哈哈。”
彼得:“……”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撒嬌賣萌求留言嗚嗚嗚
我要捏你們的爪爪!一個都不放過!
唔……交換一下,我騙短發埃米爾來給你們rua要麼?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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