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爾:“把垃圾袋拿上。”
傑森:“……哦。”
埃米爾:“把聯係方式留下。”
傑森:“有必要嗎?”
埃米爾語調拖得好長,帶著壞壞的惡趣味:“這就取決於你了。你仔細想想,是打算留下聯係方式呢……還是自己留下呢?”
傑森:“……”
第不知道多少次選擇沉默一秒。
他最後還是妥協地留下了聯係方式,還要拎著垃圾袋走。不過好歹這次他沒有跳樓。甚至夾克口袋裡插了兩支花。
從他離開之後,埃米爾的“係統雷達”再也沒響過。
直到……此刻。
埃米爾的治愈力能保證自己的健康狀況,但是精神上的疲憊他就沒辦法控製了。總是繃緊的精神一但放鬆就會陷入深沉的睡眠。
少年隻覺得睡得不舒服,好像一直有蒼蠅之類的東西在圍著自己轉。終於,當這種奇怪的感覺達到一定臨界點了,埃米爾刷地睜開了眼。
他仿佛無意識地抬頭朝著一個方向,恍惚了半秒,突然反應過來。
……是他那個“係統雷達”。
不一樣。
和傑森的氣息不一樣,更淺薄,也……更活躍到,難以描述。
埃米爾揉揉睡紅的臉,眉毛皺到一起去。
他在休息室想了一會兒,整理整理衣服,推門走了出來。
在他意料之中。+;;;.
實驗室裡不止有博士,還有幾個陌生人。帶領陌生人進到實驗室的,是諾曼·奧斯本。導師蒙托瑞亞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了,正在和陌生人之一說話。而這位,應該是幾個陌生人的“中心”。
這是位女性。
女人穿著一條酒紅色的禮裝裙,腳踩尖細的暗紅色高跟長靴,披著毛絨披肩,飽滿的紅唇微微勾起,單手拎著一個看著就很沉重的棕黑色巨大箱子,而箱子在她手裡輕得好像一個紙袋子。
埃米爾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箱子。
眼熟,非常眼熟,好像他們家全部箱子都是統一定製的一樣。少年看得分明,但表現得不動聲色,沒人注意到他那一眨眼的功夫。
而在他出現的同時,原本各自交談的人幾乎在同一時間都將目光投向了埃米爾。
埃米爾眨眨眼,無辜地指指自己的鼻子:
“我是不是……出現得不太是是時候?”
博士和導師還沒說什麼,諾曼突然擺出了笑臉。
“哦埃米爾——”他語調親切,像是跟埃米爾很熟一樣,“我差點都沒認出你,KID。這些年謝謝你對哈利的照顧,怎麼能讓你在叔叔這做這樣辛苦的工作呢,我帶參觀一下公司其他部門吧。”
埃米爾配合,乖乖巧巧地喊了一聲“奧斯本先生”。
他腦子裡在飛快地整合已知信息。
他的係統雷達指示的就是那個箱子,說明箱子裡的東西和傑森是有關係的;他見過幾次這個箱子,箱子裡的東西他心裡有數。
少年唇角的笑意不變,糾結許久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他不打算把自己陷入什麼危險境地。既然諾曼插話了,他也順勢答應:“謝謝叔叔。”
可他話音剛落,紅裙子的女人卻將箱子放上了實驗台。
她聲音帶著些冷,是那種不把這些人看在眼裡才會導致的冷漠:
“不必了。”
她說:“我時間也不是很多,多謝奧斯本先生配合。”
她既然這樣說了,諾曼也沒再說什麼。他主動介紹道:
“這位是塔利亞·艾爾·古爾女士,作為萊克斯企業的負責人與我們接洽這項業務。”
塔利亞點點頭。她纖瘦的指尖一挑,打開了箱子,露出裡麵一排綠色的試管。
塔利亞輕笑:“這是珍貴的實驗素材。請諸位珍惜使用。”
她說完,視線在整間實驗室掃過,一雙不帶溫度的眼瞳似乎要記住實驗室裡將近二十個工作人員。
埃米爾笑容不變,好像完全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他目送博士和導師送那些人走開,在實驗室其他人嗡嗡的竊竊交談聲中,邁步走向了桌麵上攤開的箱子。
他捏上了其中一支試管。
試管很小,綠色的“液體材料”都沒有填滿它。
他舌尖在口腔內顫動,單詞滾了一圈,又咽回了喉嚨。
——拉撒路泉。
他第一次真正近距離接觸到這個東西,竟然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他閉上了眼睛,將試管放回箱子。
他想了想,回過身,拍了拍手,拉回全部人的注意力。
少年嗓音清越,精致的臉頰,唇角掛著親切的笑:“乾活啦乾活啦,今天早點結束我請大家吃夜宵好吧?”
埃米爾俏皮地眨眨眼睛:“就當實習生孝敬前輩們的,怎麼樣?”
埃米爾的提議獲得了實驗室全體的好評。想吃的總比懷疑可能發生什麼壞事兒要好得多,大家很快就恢複了乾勁兒,重新回到工作中去,埃米爾也是。
隻不過,在間隙,他從儀器前抬頭,隔著玻璃看向外麵那個箱子,十支試管綠瑩瑩的,仿佛在散發出某種無比糟糕的誘惑力。
埃米爾闔上了眼睛。
為什麼……這個泉水,和他的治愈力有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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