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沒想到她用的躲避的法子,卻剛剛好堵在了對方口子上。
因為她根本沒想到皇帝會派這麼個人來。
皇帝確實知道她和蕭家沒有關係,但是彆人不知道。
蕭家彆院裡。
屋子裡不時傳出痛呼聲。
盧婆婆也有些焦急,實在是氣氛使然。外頭到處都是侍衛,林山就守在門口。
屋子裡放了兩個炭盆,不能太熱,涼一點的溫度有助於生產用力。
青崖和盧婆婆一直為月璃擦著身上的汗水和血水。
好幾盆熱水輪流著換出去,期間參雜著血水,觸目驚心。
人群走動更頻繁了,氣氛凝重又讓人慌張。
月璃感覺到肚子越來越痛,幾乎都要受不了了,若不是有盧婆婆在一旁安慰打氣,她覺得自己跟本撐不到現在。
雖然之前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心裡準備,但是真痛起來,痛到現在,月璃的心裡是半點底都沒有。
原本覺得:不就是生孩子嗎,大家都一樣生,人家可以,我也可以。
生孩子總是要受苦受罪的hellip;hellip;。
事實證明,無論之前再如何有把握,沒有經曆過的事真的經曆的時候,才知道,身在其中的滋味。
有那麼一刻,月璃覺得自己可能熬不下去。
不怕是假的。
陣痛一陣一陣地,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強烈,屋子裡傳出聲嘶力竭的呼聲,月璃再也忍不了,隻有痛呼出來能稍微好受些。
小腹處像是被撕扯裂開,再被人拽來拽去,牽連著心肝脾肺腎都疼得不行。
疼到整個人昏頭轉向,疼到發抖。
盧婆婆不時地看一看開了幾指,一開始月璃還無比地難為情,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痛感占據了所有,哪裡還顧得上那些。
在劇烈地疼痛麵前,羞恥感已經不值一提。
;夫人,宮口還沒有開全,您懷的又是雙胎,是比其他人要多受些罪的,可得堅持住。
月璃已經沒有力氣回答,額前的長發全部汗濕,貼著頭皮,看起來無比狼狽。
雙胎啊。
突然一下,月璃莫名其妙便留下眼淚來。
她一直讓青崖瞞著眾人hellip;hellip;
一是怕玉陌知道了擔心,二是聽說這和懷孕三個月之前不能說的習俗一樣,不可對外人道。
這一刻,月璃無比地想念玉陌。
這種隻有她和孩子相依為命的感覺,太不好受了。
她從來都覺得自己是堅強的,但是現在,她不想堅強,她希望玉陌這個時候可以陪著他,在她身邊。
有那麼一瞬間,她後悔了,後悔什麼都自己扛著。
真累啊。
真痛。
盧婆婆見她哭,心道不好,忙拿了帕子給她檫一擦臉。
陣痛又一次襲來,像是身體的每一寸都被人狠狠地抽打了一遍,外頭的人聽著皆心裡不好受。
影二影三此時卻表情冷凝著,不時看一眼屋子的方向。
;打聽清楚了?沒錯?影三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來的那一日,離人歸便注意到了,就是薛論,身邊帶的是駐守邊境的軍人,自是和普通侍衛不同。
薛論是薛皇後家的唯一幸存者,是皇帝留下的人,後來被派去鎮守西北的紫峰關,可見皇帝的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