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等。”
“怎麼?”
“我知道有一個大夫,他姓許,他或許有辦法。”
月璃剛說完這句,隻覺得眼前人的眼神一瞬淩厲。
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我是說,你的病。”
“他很難找到,現在應該在西北的荒漠。你可以派人去碰碰運氣。
找到了,他不一定會願意治,不過我有辦法,我可以幫你。”
月璃有些絮絮叨叨地,邊想邊說。
這樣一個人,英年早逝,好像挺可惜的。
前世,孟大公子也沒有去北地,不過後麵怎麼樣她沒關注,也不知道他的病好了沒有。
中途倒是聯係了幾回打聽孟思恒的消息,都沒有下文,之後便也沒再找過。
這位許大夫,若是找著了,她正好可以問一問。
若溫夫人就是衛琉璃,那她的臉,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完,月璃看向玉陌,他依然安靜地,淡然地,仿佛剛剛那一瞬的情緒是幻覺。
玉陌神色莫測地看著她,不知在想些什麼。
“之前我以為你們找過了,前幾天問阿恒,她說沒有聽說過,我便想著要告訴你,剛才差點忘記了。”
月璃的聲音越來越小,有點像犯了錯的小姑娘,在跟大人解釋情況。
玉陌依舊沒有說話,她看不清他麵具下的表情。
“那個許大夫,隨身帶著一條小白蛇,是他的寶貝,若遇見,可彆傷了它,否則,許大夫無所如何都不會答應醫治的了。”
送佛送到西,月璃想起之前他幫她事無巨細,便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禮尚往來,是禮貌。
玉陌依舊沉默地看她,月璃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臟了嗎?”
月璃一雙清澈的杏眼看過去,眼中清晰地倒映著他的影子。
玉陌往前走了兩步,聲音依舊淡漠:
“你很了解那位大夫?”
“我爹的手紮上記著有,自他走後,我將他的遺物收了起來,有一次無意間發現的。”
月璃略垂了眸,推給一個不在的人總是沒錯的,他又沒辦法證實。
月璃的想法是對的,做法也沒錯,前提是如果玉陌不認識程謙。
可事實是:玉陌不僅認識程謙,還了解他,也清楚他不可能認識什麼許大夫,更不可能有手紮這種東西,若不然,他也不會死了。
玉陌平複了一下心情,無比確認:
她在說謊。
她不知道程謙和自己的關係。
她有一個很大的秘密。
她知道程謙的死是怎麼回事;她知道衛家和她的關係;她知道胡小姐心悅太子;她知道孫尚書的秘辛;她知道京城有一場一下就是五十二日的大雨;她知道許大夫……。
玉陌心裡千回百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眼前的小姑娘,或許就是自己找了許久的南宮家的後人。
南宮術士:看天象,斷生死,卜吉凶,問江山沉浮。
原來是這樣嗎?
那她又是否知道他玉陌是誰?
若知道,也應該知道程謙和他的關係才對。
隻是……
“哦,原來是侯爺告知的。”
“是,我爹很厲害。”月璃絲毫不覺玉陌語氣裡的探究。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