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
林山坐於月璃下首。
“京城那邊有什麼消息?”
“皇上依舊時常不上朝,朝中已經開始有不滿的聲音了。”
月璃呲了一聲,當今皇帝“被迫”坐上皇位後,也做了幾年上朝理事的稱職皇帝,隨著政務越來越多,大小皆要他過目,就開始撂挑子不乾了。
也對,他坐那個位置是享受的,享受權利帶來的天下唯我獨尊。
他對這個天下沒有責任,是個貪圖享樂的自私人。
看著真是生氣呢。
月璃右手一下又一下地摸著左手手腕上的鐲子,眼露幽光。
前世,皇帝是病死的,其實不然,是柔貴妃下的狠手,他們想把弑父弑君的罪名安在太子身上,不知怎麼泄露了消息,太子黨提前知曉做了應對,反擊了回去。
平王和柔貴妃自顧不暇,這才讓太子順利登了基。
可是太子,有致命傷。
瑜妃娘娘是最好的把柄。
且太子本意,誌不在朝堂,平王伺機而動,太子自裁,天下易主。
月璃站起身,看向窗外。
:這一世,若太子可以不死……
“平王府如何?”
“自從上次畢家送了錦囊,平王府上下都覺得平王是天選之子,他們動作很多,柔貴妃倒是安分守己,在等時機。如今科考在即,平王想趁著機會收些新人。”
“太子那邊呢?”
“根據小姐的吩咐,我們運作了一番後,新人大多投靠了太子。”
月璃點點頭,很好。
“畢家如今如何?”
“有了平王的照顧,在京城風生水起,絲毫沒了往日的窘迫。”
月璃輕笑一聲,如今有多風光,往後就會有多落魄。
畢家一直萌著祖蔭過了幾代人,隻聽著人說從前有多輝煌,如今讓他們親身感受一番,何為潑天的富貴,何為人人尊敬,何為人人豔羨,何為人上人。
往後一朝跌落,也才會多痛苦。
“畢家光耀門楣了,如今可以謀一門好親事。讓畢家為長孫求娶程家二房的大小姐,程雨瀅。做穩妥些,讓畢家長孫見她一麵,然後……”
月璃如此這般地說了計劃,林山一一記下。對程雨瀅,她放了十二分的心思。
這個人,她不能有絲毫懈怠。
前世,若沒有她相助,平王的路不會那樣順利。
她死那日,程雨瀅如與好友聊天一般,平靜地和她說起那些輝煌往事。
她的決策,她的應對,她的想法,她的目的,她的狠辣與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不可否認,程雨瀅有聰明有才智,做事無情果斷為謀者不容小覷。
她的軟肋,是愛上了平王。
不知道當平王將她送給彆人,她是否還能保持冷靜。
誅人誅心,這是程雨瀅身體力行教會她的事。
現在,輪到她程雨瀅了。
“務必要娶進門,且儘快。”末了,月璃又加了一句。
趁她病,要她命,羽翼未豐,是最好的時機。
前世,程雨瀅想要畢家的一幅畫,送於西涼建交,把沁雪送進了畢家。
月璃看了一眼桌上的畫軸,這副菱湖垂釣畫卷,裡頭藏著一張大周的輿圖。
是林山從畢家的暗室裡偷出來的,那裡如今放的,是一副普通的字畫。
“何太傅可有回應?”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