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帶著人來的時候,大家都井然有序地躺著地上休息。
梁昭的人傷得都重,這會青崖已經都喂他們吃了藥丸。還好出門帶得多,大家都是外傷,那些沒有的藥,到時候去采些就是。
剛剛青崖已經看過了,這裡有她要的藥。
等安頓下來,就著人準備。
外頭,村長幾人看著受傷的眾人麵色凝重。
顯然,聽到是一回事,看到又是一回事。
他們中有些人,像是從血水裡撈出來似的,還有些皮肉外翻,看得人驚心動魄。
一個個衣裳破爛,看起來像上了戰場似的。
跟過來的幾人,似乎也沒有料到是這種情況,傻眼了。相互看了幾眼,心想這錢怕是掙不到了。
這些人雖然都低著頭,但是身上那股肅殺之氣,光看一眼就嚇死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麼窮凶惡徒。
幾人都打了退堂鼓,眼前的狀況,他們接受不了。
倒是張樹仔細地看了看。
“村,村長,這……。”
張二退後兩步結巴著,話都說不圓潤,明顯地被嚇著了,生怕廟裡這些人,衝上來就把他哢嚓了。
張大牛也沒有想到是這種情況,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心裡倒是體會到了,來的路上村長說的那句“就怕有錢沒命花”是什麼意思了。
村長也皺了皺眉,心裡暗道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就算是自己的地方,這些人要是發起狠來,他們這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毫無招架之力。
“張樹,你怎麼看。”見張樹絲毫沒有害怕,村長將他向外拉些,低聲問道。
“讓他們進村吧。”張樹想了想,說道。
“什麼?”另外三人集體出聲,這邊有人看過去,三人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捂了捂嘴,又向外些。
“你傻了嗎?你看看那些人,像是被普通的護衛打的嗎?哪個老丈人這麼打自己的女婿,這個明顯就是被仇人追殺,咱們可不要惹禍上身。”
張樹搖搖頭,“二叔你看,他們一部分人傷得很嚴重,一部分人根本沒有傷,兩隊人穿的衣服樣式也不一樣,說明確實是兩撥人,按照他們的說法,一撥是他們小姐的,一撥就是那個公子的,按這點來說的話是沒錯。”
張大牛聽了往裡看去,確實如此。
“而且沒受傷的人足足有二十多人,看起來個個都有身手,荷花嬸子說得對,如果他們不是好人,這會已經進了村子,而我們村裡人口不多,跟他們拚沒有一點勝算,他們要硬來,我們沒有任何辦法,隻能乖乖聽話。”
張二點頭,自家媳婦確實比自己有見識多了。
幾人想了想,張樹說得有道理。
村長皺著眉,不肯鬆口。
如果他覺得這些人不能招惹,卻還是鬆了口,若出了什麼事,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若他不鬆口,還是出了事,那是天要亡張家村,不是他導致的。
“村長,你說句話。”
“村長,你急死人了。”
林山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等著,也不催促。
就在村長準備說服他們回去的時候,月璃從裡間的馬車上走了下來。
衣帶乾淨,裙裾飄揚。上好的綢緞顯得整個人都柔和起來。
當月璃走入幾人視線中,幾人都愣住張大了嘴巴。
張二直接跪了下來,“菩薩,菩薩。”
張大牛也跟著跪了下來,喃喃道,“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