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殷將軍遇襲一事傳得沸沸揚揚。
同時有風聲傳來,河西廊外的一些部落蠢蠢欲動,朝中有內奸裡應外合,高官們人人自危。
皇宮大殿之上,有人呈上證據,殷將軍之事直指平王,皇帝勃然大怒,下令測查。
殷將軍聽命於皇帝,這無異於直接打皇帝的臉。而且他駐守邊防,擋的是外敵,被自己人暗算,相當於通敵叛國。
平王痛哭流涕,直叫冤屈。
皇帝禁平王在府中,此事非查清不得出,若真是他所為,看皇帝的表情,大義滅親也不是不可能。
平王第一次感受到至高無上的權利帶給人的窒息感,頃刻之間頭懸閘刀。
平王府,一眾幕僚麵色凝重,愁眉苦臉。
那些所謂的證據,有真有假,假的居多,壞就壞在,這件事確實是他們做的,平王經不起查,這件事必須速戰速決,儘快有個結論。
他們說冤也冤,說不冤也不冤。
隻能說有人技高一籌,倒將了他們一軍。
“看來,是有人盯上我們了。”
“是太子還是前太子?”
“無論是誰,都不要緊,王爺的對手,也就那兩個,不會有彆的人。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幫王爺洗清罪名。
通敵叛國,這可是失民心的大事,就算皇上仁慈,卻在百姓心中留下了汙點,以後運作洗清,費時費力不說,效果還不能保證。
而且,若殷將軍死了也還好說,但是,他還活著,若罪名落實,依著皇上如今對殷將軍的倚重,樹這麼個敵人,對我們百害而無一利。”
杜先生一說話,其他人都沉默了下來。
人家如今拿著證據直指他們,而事實確實如此,皇上不乾涉還好,可以想辦法糊弄過去。但是如今皇上親自過問了,大,理寺就是想徇私也不能。
“杜先生有何高見。”平王對這位杜先生一直都很倚重,無論何時,對他的態度總是比對彆人尊敬許多。
杜先生沉吟半晌,“隻能從那些證據上下功夫了,還有一線希望。”
“對方設的局堪稱完美,沒有抓動手的人,而是一發現動手的人就殺了,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對外做好交代。
這一點咱們已經失了先機,若不殺動手的人,在我們的安排下便會混淆視聽,但是顯然對方知道我們的意圖,並破壞了我們的計劃。不拘泥於表麵的小事,對方很聰明。”
杜先生說完,大家背後都嗖嗖發涼。
出現這種事情,要麼是他們的人裡出了內奸,要麼是有人未卜先知做出了應對,否則怎麼能如此巧合地一環扣一環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這兩個原因,無論是哪一個,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好事情。
大家腦海裡頓時出現年初,那一場下了將近兩個月的雨。
又是一陣冷顫。
若對方有人未卜先知,那說明南宮先生是他們的敵人,更說明他們擁護的平王,不是天選之子。
想到這一層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晃了晃腦袋,企圖把這種想法趕出腦子。
無論如何,命要緊。
杜先生示意另外一個年輕幕僚,說一說那些證據。
年輕幕僚站起來,想了想說道,“他們的證據,是順藤摸瓜摸到了放刺客進來的人,然後查到了毒藥的行蹤……,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查到了我們想讓湯家取代殷將軍的證據,這才是致命的。”
杜先生皺眉,“對方心思縝密,把重點放在湯家身上,這就是確鑿的證據,也是我們無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