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璃像是在聽彆人的故事,她的記憶裡,對孟思恒說的這些沒有一點印象,完全一片空白。
“我那時候,是不是很壞。”她輕聲問道。
孟思恒點頭,“哎喲,我的大小姐,終於反省自我覺悟了。你那個時候,對阿雪可不是一般地壞。也不知道阿雪哪根筋不對,無論你怎麼對她,她都不怪你,不怨恨你,哎,可憐的阿雪。”
“不過,阿雪現在苦儘甘來了,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哎呀,我要是有個這樣的妹妹,真是做夢都會笑醒。”孟思恒調皮一笑。
“那我對你好嗎?”
孟思恒一本正經的想了想,打趣道,“反正比對阿雪是要好多了。”
“咱們那時候,是屬於臭味相投,估計在其他人眼裡,咱倆就是那種仗著家裡有權有錢,囂張跋扈的草包吧。”
孟思恒說起這些,半點沒有尷尬之色。
她嘴巴利索,惹了她可是半點不饒人,月璃是眼高於頂,不屑和那些裝模作樣的小姐們玩。
她倆屬於長安小姐中的另類,剛好父輩交好,兩人一拍即合,就好了這麼多年。
頗有點:你是傻子但我也蠢的知己之感。
“阿恒,你和我說說咱們小時候的事情吧,好些我都不記得了。”
“好啊好啊。”孟思恒想到什麼說什麼,滔滔不絕。
月璃靜靜地聽著。
:她,一個都不記得。
隻有少數一些有模糊的印象,比如因為孔小姐欺負了阿雪,她為她出了頭,比如從來不喜歡那些小姐們聚會上的才藝交流……
仿佛是發生過的事情的前後,她才會有一些印象。重生之前,徒然說起的事,她半點都不記得。
仿佛被人一刀切了,隻留了些許紙屑。
為什麼?
月璃想起張家村的河,直覺在那裡一定發生過什麼。
“阿恒,我是不是會遊水?”
孟思恒愣了一下,大笑,“你可拉到吧,你隻會喝水。說到遊水,你記不記得兩年前,程伯父帶你去出雲彆苑玩,你帶上了我,那裡有溫泉,你差點沒溺過去……”
兩年前嗎?
她不記得。
“阿璃,你不會都不記得了吧?”
月璃點點頭。
孟思恒伸手摸了摸月璃的額頭,皺眉,“聽說你回京城的時候,大病了一場,是不是把腦子給病壞了?”
“或許吧。”
除此,沒有更好的解釋。
“怪不得你不喜歡二哥了,原來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孟思恒攤攤手,表示無奈。
接著又湊過來,笑得甜美可人,“不過大哥也很好,左右你都是我的嫂子,對我來說都一樣,嘿嘿。”
月璃看向她,也笑了。
“阿恒,你有沒有見過離人歸的曲三娘?”
“嗯……見過,離人歸和我們家有生意來往。怎麼問起她來了。”
“沒什麼,你今兒的打扮和平日不同,笑起來的樣子倒是和她有些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