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她是真的關心月璃。
“他待我很好。”
“那就好。”衛琉璃點點頭,又看了看衛老夫人,想來,已經和衛老夫人說開了。
“這麼多年,苦了你了。”衛琉璃帶著哭腔,既是為月璃難受,也是為自己難受。
“父親待我很好,我過得不苦。”
雖然這時候提程謙有些不對,但是月璃要肯定他的付出,若是程謙那麼多年的付出,衛琉璃隻哭一哭便可以抵消,那對程謙來說,多不公平。
果然,衛琉璃愣了一下,麵色訕訕。
“好了,既然相認了,以後多走動便是,也不枉母女一場,從前的事,沒有誰是容易的,說責怪也都沒必要,大家總還是要過日子,活著的人相互珍惜,不在的人也才能安心。”
衛老夫人出來打圓場,她知道月璃在為程謙說話,不過人都不在了,說什麼都沒有用。
衛老夫人這是以大局為重,敲打月璃。
月璃也不拆穿,對比程謙,衛老夫人心裡多少總是偏向衛琉璃的。
人有立場,立場不同,也就無所謂對錯了。
“是,月璃謹記祖母教誨。”
衛老夫人長歎一口氣,“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你的父親母親,都為你欣慰。”
衛琉璃連連點頭。
在萬秋寺,她不能認月璃,總是隱忍著,如今彼此可以袒露心扉,想起過往總總,月璃的不易,眼淚再也忍不住。
整整一日,月璃都待在衛府,直到日落西斜,才離開。
出了衛府的大門,坐上馬車,月璃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在見到衛琉璃的那一刹,她確實是欣喜的。
但是也僅僅隻是那一刹,她才感受到作為女兒對於母親的那種依戀和歡喜。
這種孺慕之情,很快便消失了,消失地莫名其妙,又理所應當。
之後,月璃對衛琉璃的感情,就像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樣。
與此同時,連同衛老夫人衛老爺衛夫人,整個衛家,好像都慢慢變得陌生。
從前沒有這樣的感覺,就好像衛琉璃的出現和相認,讓這段關係得到圓滿。圓滿之後,突然一切像是離她而去,消失不見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到後來,聽著衛琉璃說話,她一絲觸動也沒有,甚至坐立不安。
直到出了衛府的大門,她整個人才放鬆下來。
仿佛自己不是程月璃,不是衛琉璃的女兒,這個人是彆人。
“轟……”
月璃想到了一個可能,腦子裡嗡嗡作響。
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叫她,“夏璃,夏璃……”
月璃心口疼痛難當。
是誰在說話?
夏璃是誰?
是在叫我嗎?
我這麼了?
我究竟是誰?
月璃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