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正好。
月璃倚在塌上,給自己捏捏左腿,又捏捏右腿,拍拍背,錘錘胳膊。
自從那日她和玉陌圓房,除了開始兩天讓她緩了緩之後,那種事就成了家常便飯。
她每日都腰酸背痛,一開始還讓青崖幫著敲敲捏捏,舒服是舒服,放鬆是放鬆,但是玉陌看她生龍活虎的後果,卻是很嚴重。
後來她也不敢找青崖了,沒事自己捏捏,玉陌看她沒精打采的,還稍微能克製些。
不過,月璃依舊覺得,某人像一隻永不饜足的狼,看著她就兩眼放光,恨不能拆吃入腹。
前世那些嬤嬤果然說的不錯,就跟貓見了魚似得。一個如狼似虎,一個下不了床。
;悔啊,恨啊,悔恨啊,悔不當初啊。;
月璃撇撇嘴,一陣長籲短歎。
;丫丫的,他大爺的;
突然,月璃頓住,;丫丫是誰?他大爺又是誰?;
這不是她能說出來的話。
是夏璃。
月璃有一瞬間的恍惚,默默地倚靠在軟榻上,用薄被裹了裹身體。
脊背發寒。
她沒有覺得那些話,有何不妥,仿佛隻是需要時間去適應。
那些不是她的東西,不是她的行為,不是她的語言。
但是,這些東西就像內室裡的那汪溫泉,她沒有依托,隻能沉下去。
又好像,它們本來就是屬於她的一部分。
她的身體和靈魂,都沒有排斥,仿佛,這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
在某一個當口,水到渠成地出現,浸透,包裹,取代。
合二為一。
而後,程月璃變成夏璃。
其實,作為程月璃,她覺得自己已經圓滿,沒有任何遺憾了。
重活一世,給了她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也給了她和身邊的人另外一種人生。
避免了前世的種種遺憾。
一切都按照好的軌跡在走。
這樣,很好。
其實,已經夠了。
月璃閉上眼,放空自己,全身心的放鬆和接納。
腦海裡,開始出現畫麵,很淩亂,她看不清,它們整齊有序地出現又消失,像一幕幕十倍速的電影
月璃睜開眼:十倍速的電影?
夏璃,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玉陌一進屋,就看見月璃在塌上睡著了,正想抱她去床上,剛走過去,月璃就醒了。
眼露疑惑,頓了頓,;玉陌?;
她的聲音有些小,玉陌沒有聽出語氣裡的不確定,;我給你帶了最愛吃的東江魚。;
月璃一聽,兩眼放光,;東江魚配蘭陵酒,啤酒配炸雞。;
玉陌似懂非懂,看月璃高興,也沒有多問,進了裡屋換衣服。
月璃起身,果然,一股熟悉的可口香味直撲過來,讓人垂涎三尺,外頭青崖進來,把藥碗放在桌上。
月璃一見麵露急切,趕忙做著手勢讓青崖端出去,青崖不解,月璃不敢出聲,指著裡間,又指了指藥碗,都快急哭了。
就在青崖差不多明白意思,就要端出去的時候,玉陌出來了,;那是什麼?;
青崖瞬間秒懂,但是已經晚了,這時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了看玉陌,又看了看月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