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忠的頭搖成篩子,;不不不,微臣絕無此意,微臣隻是為了大周社稷著想。;
吳忠嚇得整個人都哆嗦,不停地磕頭。
;哦,既然是為了江山社稷,那朕又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呢,起來吧。;
皇帝複又坐下,隻是這一次,沒有再做扶的動作,往後一靠,撇了一眼吳忠。
吳忠躊躇半晌才起身,見皇帝閉上眼睛,檫了檫額頭的汗水,;皇上,微臣告退。;
;嗯,回去寫一封折子上來。;
;是。;
吳忠退下,出了禦花園,才靠著一旁的院牆一屁股坐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許久,才反應過來。
心中無比後悔多說了那幾句話。
也無比佩服程雨瀅,當初作為平王府的第一幕僚,瀅小姐確實是名不虛傳。
吳忠擦了一把汗,心中一陣後怕。
下次程雨瀅讓他說的話,他一定不再自作主張多說一個字。
太,可怕了。
過了兩日,朝廷上有人彈劾殷將軍勾結外賊,以權謀私。
理由是,西北二城之戰,原本蠻夷勢如破竹,已破二城,但殷將軍一到,蠻夷便立刻退兵,實在是不正常。
懷疑殷將軍和蠻夷達成了某種協議,損傷大周的利益。
還拎出了一個小兵,說是看到殷將軍和蠻夷將領沙木烈見麵的事情。
此事一出,滿朝嘩然,通敵叛國,這是殺頭的大罪。
還有了人證,看起來是不能善了了。
皇帝當即傳了殷將軍來問話,殷將軍自然不認。
隻是,那個指認的小兵也確實是他從西北帶回來的,平時也是稱兄道弟的交好。
大殿之上,這小兵不敢看他,很明顯,就是被收買了,殷將軍說完自己要說的話,也不再辯解。
直挺挺地跪在那裡,一副威武不屈的樣子,倒先讓人偏信了三分。
皇帝見狀,斥責了上折子的人胡言亂語,但有人證,總不能不管,權宜之計,便讓刑部的人把殷將軍收了監,,說了幾句場麵話,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在場的許多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說皇帝相信殷將軍的罪行,那罰得太輕了些,隻收押了人再讓刑部去查清真相。
若說皇帝不相信,卻又把人收到了刑部關起來,刑部那種地方,進去十個有九個都是死刑犯。
一時,都揣摩不出皇帝的真實意圖。
大臣中,隻有極少數人心中清楚,皇帝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西北,蠻夷騷擾的折子都被攔下了,朝中不知前因,自然也猜不出後果。
程雨瀅和前世一樣,敏銳地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派了人去打聽,果不其然。
她的猜測是對的,蠻夷是孤注一擲地來搶,搶不搶都是死,為什麼不搶。
聽聞大軍來,他們又不想送死,自然要跑。
吃了甜頭,一定不會輕易放棄,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隻是如今大周大軍鎮守邊境,隻能去一些偏遠的山村搶。
蠻夷因為自然荒災,已經窮途末路,不足為懼。
但是,蠻夷這個名頭,還是非常好用的。
朝堂上,殷將軍被當場送入刑部大牢,大臣們心思各異,不知皇帝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多事之秋,也不敢隨意揣測。
東宮。
;殿下,宮中是否發現了殷將軍?;莫先生有些擔憂,這莫名其妙的一出,沒頭沒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