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東江湖畔,楓葉開始慢慢變紅,等到十月,楓葉全紅的時候,東江湖上就熱鬨了。
這會子,人不多,稀稀拉拉的幾艘船,倒也頗顯湖上寧靜。
租的船早早地已經在湖邊等著了,彩墨拿著牌子一來,便被請上了船。
胡惜雲有錢,花了大價錢租的大船,有上下兩層,丫鬟小二都機靈有眼色,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看的不看。
裡麵吃食點心茶水應有儘有,擺設也雅致得很。
不一會,小二來報:;有一位錢公子來了。;
胡惜雲掩飾住心裡的激動,看向彩墨,彩墨立刻會意,走了出來,;是我們的客人,我去請進來。;
小二點頭稱是,顯然是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一起出了船艙。
胡惜雲心跳加快,臉上發熱,理了理發髻,到了船頭的廊下,去吹風。
很快,錢岫舶被請了進來,彩墨極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錢岫舶看到隻有胡惜雲一人,心中詫異,一開始他想著怎麼也應該有幾個閨中好友相賠著,這一看,心中琢磨開了:
眼前的人曾嫁做人婦,如今和離,對他的回信也如此積極,莫不是寂寞難耐,想養麵首?
錢岫舶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胡惜雲從元瑾那裡得到了許多東西,他是知道的,就光錢財,那是幾輩子都花不完的。
這樣的女子,再嫁的話高不成低不就,若是自己,也願意養著麵首過逍遙快活的日子。
隻不過到底曾經是皇家的兒媳,要悄悄地避著人就是。
錢岫舶看著這偌大的湖船,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來這種豪華的地方。
租一日的船,怕是自己幾年的開支。
若眼前的人真的想讓自己當她的麵首
電光火石間,錢岫舶想到了各種事情,腦海中已然做了決定。
;胡小姐。;
;錢公子。;胡惜雲麵帶紅雲,微微福身,回了禮。
胡惜雲一襲緋色疊花長裙,襯得人無比嬌俏,臉上的妝容濃淡相宜,長發放了下來,隻在頭頂梳了一個流雲髻,插著寶石流蘇簪,看得出來,是精心打扮過的。
錢岫舶微微晃神,若不是胡惜雲和離過,依他的身份若想和她有瓜葛,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說起來,若能成為她的相好,得到她的全力支持,自己在京城中的路,一定能平坦許多。
胡惜雲彆的沒有,錢很多,就光這一點,他都望塵莫及。
而且,她曾為皇家兒媳,就算有相好,也得躲著藏著,不會讓彆人知道,對錢岫舶不會有任何影響。
這種麵子裡子都能得的好事,他不能放過。
再說,胡惜雲長得也不錯,屬於小家碧玉的柔美型,自己去青,樓還得花錢,這裡有個免費還有可能倒貼他一點的小美人,錢岫舶覺得自己除非是腦子進水才不答應。
心中有了計較,錢岫舶便為自己琢磨上了。
在他打量胡惜雲的時候,胡惜雲也在偷看他。
那一日她沒有仔細瞧,隻覺得錢岫舶生得俊朗秀美,今日好好地看了幾眼,是越看心裡越喜歡。
錢岫舶除了有些才華,長相確實也不錯,屬於站在人群裡便很打眼的一個。
兩人相對站著,一個含情脈脈,一個眼神柔和。空氣中的溫度微微上升。
;錢公子請坐。;實在是被看得不好意思,胡惜雲回過神來,往身後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