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東江湖那裡依舊沒有麗貴妃的消息,大家都默認了她凶多吉少。
自從發生了這件事,東江湖上的遊湖都停止了,船隻全部不能出湖。
生意大受影響,船老板們一個個怨聲載道,也隻能忍氣吞聲。
雖然沒有消息,但是宮中派出的人,一刻都沒有停止過搜尋。
東江湖很大,找尋一個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按照流程,京兆尹派人在周邊都去探訪過,一無所獲。
宮中,程雨瀅昏睡了幾日後,終於醒了過來。
在太醫的精心調理和宮人的精心照顧下,身子已經好了許多,好歹能下床了。
但到底受了重傷,傷筋動骨,還是虛弱。
一張小臉蒼白著,穿著剪裁精良的廣繡裙,倒彆有一番弱柳扶風的風姿。
但是隻能孤芳自賞。
皇帝已經久不來長秋宮,倒是白露宮去得多。程雨瀅雖心中不喜皇帝,但是自知現在的處境,和自己要做的事情,對於皇帝反常的態度,她也得琢磨一二。
原本以為皇帝隻是感念麗貴妃不在,可憐小皇子無人照料,但是,隨著時間愈久,皇帝依然沒有蹋足長秋宮,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有些東西,已經和從前不同了。
她之前以為的,也出了偏差。
皇帝處置了柔貴妃,眾所周知,跟雲刹寺一行發生的事情有巨大的關聯。
明麵上看柔貴妃失了聖心,但是皇帝似乎對她也生出了防備來。
這麼多天,對長秋宮不見不問,就是證明。
程雨瀅在皇帝身邊這幾個月,不說完全了解皇帝,但是多少也能摸到些他的性子。
如今這般,很明顯是對那件事還是疑惑,並且,連她也一並懷疑上了。
而後想想又不對,若隻是懷疑她,不會對她不聞不問才是。
那件事,事實上也不是她做的,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程雨瀅不怕查。
如果真說要有什麼把柄的話hellip;hellip;
那就是她被刺殺的事,那是她讓吳淮去安排的。
程雨瀅搖搖頭,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這麼消極的結果。
若是皇帝知道她自導自演都是小事,若是知道她有自己的勢力,那才要命。
程雨瀅心中咯噔一下,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小看了皇帝。
當初能害死先皇,明哲保身,最終登上皇位的人,再怎麼無能,也有自己的幾把刷子和小算盤。
她怎麼把這個忘了。
果然是平時太順遂,讓她忘記了自己所處的環境,忘記了那個人手中的絕對權利。
程雨瀅倒吸一口涼氣,這一回,她大意了。
若是皇帝懷疑了什麼,那她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她該做點什麼呢?
還有柔貴妃hellip;hellip;
想起柔貴妃,程雨瀅眼中閃著寒芒,過河拆橋,確實是平王府一慣的風格。
所以,要魚死網破了麼?
程雨瀅冷笑一聲。
雖然對這件事還有些懷疑,但是情緒占了上風,眼盲得讓人看不清楚真相。
程雨瀅以為皇帝是發現了柔貴妃的什麼證據,不知道皇帝隻是出於猜測,才辦了柔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