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走了?
;是。
長秋宮,程雨瀅聽到前方送來的消息大驚失色。
;怎麼就走了呢?
沒道理啊,這不按常理出牌,完全在意料之外。
;可查了施小姐去了孟府後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施小姐是闖進去的,具體說了什麼,我們的人沒有探聽到,孟府有人盯著。
;誰?程雨瀅急急問道。
;不知,可能是皇上。
;不,若不是皇上hellip;hellip;程雨瀅腦子裡有什麼東西就要呼嘯而出,卻怎麼也找不到出口,她有些焦急,深呼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施小姐的舉動,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但是程雨瀅就是覺得這件事裡有貓膩,沒那麼簡單。
自己究竟錯過了什麼?
長秋宮富麗堂皇,卻也讓人感覺到無比冷清。
程雨瀅坐在椅子上,眼睛看向窗外:
程月璃,又是程月璃。
;吳淮,盯著孟家和程家的商鋪,務必小心些,一有異動,立馬來報。
;是。
孟府。
月璃看著手中的帖子,;快請。
這是孟府辦了白事以後,月璃頭一回在孟府前廳見客。
;閒王殿下。
;我是來和你告彆的。
許久未見,元瑾沒有半點變化,若一定要說有,便是整個人看起來輕鬆了許多。
忽一刹那,月璃好像已經想不起來前世的元瑾是什麼樣子。
深覺恍然。
輕舟已過萬重山。
;去哪裡,皇上下旨了?
年前,玉陌封位之前,皇帝封元瑾為閒王,賜了封地。
;沒有,我請示過父皇了,我的封地在長安,不過父皇已經準許我雲遊四海了。
月璃語塞,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甚好。
月璃不知皇帝什麼意思,這個當口,誰都能看得出來弦已經拉緊了。
這個時候放元瑾離開,究竟是為了保他將來的身份,還是為了保他一命,不得而知。
皇帝不是良善之人,但誰知道會不會父愛爆發讓元瑾遠離。
月璃搖頭,皇帝的不良善還表現在他自私的本性上。
若不是玉陌的出現,元瑾幾乎是板上釘釘的皇帝接班人。
皇帝對他應該是寄予厚望的,這說走就讓走,難道是真的失望了?
或許是看穿了月璃的疑惑,元瑾接著說道:
;父皇並不同意我離開,我說我無心皇位,哪怕沒有玉太子,也還有平王,再不濟還有一個。
元瑾端起茶杯,動作優雅,如清風自來。
他說這些的時候是笑著的,仿佛一切他都知道,但是那一切他都不想參與。
他說還有一個,而不是;皇弟或者;皇子。
元瑾是個通透又聰明的人,隻是不該生在皇家。
;父皇讓我打著周遊的名義,秘密召集邊塞的兵力,支持平王。
月璃笑。果然。
元瑾看著月璃,當初在江南,就是因為月璃,才和玉太子牽上線。
他不知道月璃為什麼會知道他的想法,也不知道月璃在這件事裡究竟扮演什麼角色。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無條件信任她。
元瑾言儘於此,月璃心中了然,沒有再追問。
她對元瑾,一直都是感激的。
;什麼時候走?
;從你這裡離開就走。
月璃感覺有些空涼涼的,前幾日孟思恒也是從她這裡離開,如今元瑾又是。
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荒涼感。
;如此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