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洲以為山山會再次拒絕,沒想到,她答應了。
他之前多想讓山山做他師父啊,做夢都想。可是,不是國畫師父,是古琴的師父。
何之洲再確認一遍,“山山,是古琴的師父麼?”
“對,隻是古琴的師父。”
那他引以為傲的國畫,心醉神馳的國畫呢?近20年的努力,好像是一場泡影。
他小時候,爸爸和媽媽因為他鑽研古琴還是國畫,有過爭執,媽媽看出他有古琴天賦,爺爺和爸爸認為,何家書畫世家,小孩就應該在書畫中熏陶。
古琴,其實偏表演類。世家清高,最終,媽媽也同意了,讓他選擇主攻國畫。古琴隻是偶爾彈一彈。
原來他最大的天賦竟然在古琴?那他這20年,都在做什麼?
另一方麵,山山答應做他的師父了,就連他爺爺,都想拜山山為師父。山山能答應,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
難道什麼人山山都會收為徒弟嗎?當然不是了!
一會兒欣喜,一會兒難過,這兩種情緒拉扯,何之洲自閉了。他要好好緩一會兒。
眼角的嫣紅還沒散去,“山山,我先,我先去靜一靜。”
【剛剛我爺爺說,何之洲的琴音雖未加琢磨,可靈氣迫人,是難得的好苗子。】
【又好笑又心疼。】
【哥哥,沒事的,國畫你也是公認的優秀!古琴更優秀!】
【那山山的琴音呢?】
【我爺爺說,大師之作,小輩不敢妄議。哦對了,我爺爺白內障,眼睛看不見。】
【牛逼兩個字,我說倦了。】
山山的琴音奏響之時,琴音所表達的畫麵便鋪麵而來。
無論是《遊春》,還是《酒狂引》,或柔和、或熱烈的琴音,直敲擊人心最深處的靈魂。這不是大師是什麼?
何之洲走了,崔哲溪悄悄問,“山山,能收我為徒媽?”
山山坐下來,繼續修改琴譜,“你擅長的歌舞我並不擅長,你所擅長的演戲,我也不會。”
崔哲溪撓撓頭,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山山人間清醒。】
這首曲子差不多寫好譜子了。
現在才三點半,他們準備去海灘那邊遊泳,再把魚簍子的魚帶回來。
裴澤敲敲臥室門,“遊泳,去不去?”
何之洲悶悶的,“去。”
他們之前冬泳過一兩次,夏天穿的比冬天少。
山山穿的還是T恤和大褲衩,其實她骨子裡還是比較羞澀的。主要是在鏡頭前,如果隻有朋友在,那就沒關係。
他們沒有開船,從沙灘上遊下去。
被太陽曬了一天的海沙,赤腳踩上去發燙。
山山也跟著他們,脫下鞋子和防曬外套,墨鏡取下來,放進布袋子。
布袋子裡,還有幾瓶微醺的果酒,待會兒遊完泳再上來喝。
【夢中生活~】
這次拍攝,隻有江紹文帶了水下拍攝設備,其他幾個攝影師沒帶。
因此岸上留一個攝影師,水下情況,由江紹文去拍。
江紹文當然是跟著山山。
山山把頭發紮起來,遊到深一些的水灣,海水清爽,水流溫柔地撫慰身體肌肉。
另外幾個人,都會遊泳,各遊各的,成年人了,知道自己的水性,不會遊到對自己危險的地方去。
海麵不遠處,漂浮著一個救生水艇,提示他們海水的深度警戒線,不要超過水艇就可以。
沙灘這邊的海水,沒有之前冬泳那一次的清澈,好在江紹文拍攝技術過硬。
山山T恤裡穿了泳衣,水流勾畫出她曼妙的曲線,皎白修長的雙腿往上蹬動時,臉上一點嬰兒肥會跟著顫動。
【嗚嗚嗚,顫的不僅是嬰兒肥啊。】
【此刻我就是甄姬,使了大招。】
【甄姬的大招是什麼?】
【波濤洶湧……】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
說不上波濤洶湧,但也真的不小。
尤其露出來的一截腰,太細了,誘人!
【該瘦的地方瘦,該有肉的地方絕豐滿。】
【哭了,這身材。】
江紹文遊著遊著,就把山山給跟丟了,他浮上來,喊了句,“山山?”
一兩秒後,山山也跟著浮上來,“我在這裡,不用拍啦,江大哥也休息一會兒吧。”
他和山山的距離有點遠了,江紹文隻好去拍最近的一個人,離他最近的,居然是崔哲溪……
他不配,江紹文正打算轉頭走人,去拍其他嘉賓。
鏡頭裡進來一個有趣的人,江紹文心想是誰呢,重新調整鏡頭焦距,發現居然是金毛。
哈哈哈,那有好戲看了。
金毛神出鬼沒,出現在崔哲溪身後。
他先用腳拱了一片沙子起來,海水頓時更加渾濁。
視線模糊後,金毛重重地踹了崔哲溪一腳。
因為有海水阻力,力道到達身上時候,沒到吃不消的地步。
崔哲溪覺得屁股一重,倒不是很疼,回頭尋找凶手,“誰?誰?”
什麼都沒有。
崔哲溪再遊了遊,忽然又被踹了一腳,靠,誰啊。
他懷疑是不是裴澤,何之洲身體太弱,沒這力道,隻可能是裴澤了。可是最近沒得罪裴澤啊,裴澤為什麼要踹他?
還沒想明白呢,又被踹了一屁股。
媽的,到底是誰?
浮出水麵,嚷道,“有種站出來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