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
所有人的腦海都立刻冒出了這個想法。
“你們在這……待多久了啊？”謝洮看了一圈，發現整個空間不是穢物就是腐爛的不知從哪個疙瘩裡找出來的食物，壓根沒有落腳的地方，他隻能繼續站在門邊上，和四個隊友、一個花瓶醫療兵再加一隻軟萌滿分的崽子站一塊充當畫布背景。
那群人不敢說話，隻把視線掃向了趙哥，有幾個姑娘低著頭，起身把雜物搬走，搬來了幾個塑料板凳給他們坐。
幾個人坐了下去，不知為何，替聞時搬凳子的那個姑娘把他們辦公室副總的轉椅搬了過來，紅著臉地放在他身後，然後跑掉了。
聞時：“……”
他擦了擦汗，感受著身邊隊友們的視線，感覺比殺異能喪屍還緊張。
聞時迅速轉身，尋找邊上的小姑娘，笑了起來：“來來來，蔣夜你坐這兒！”
蔣夜身後也有一個塑料板凳，她抱著燭陰崽子正打算坐下，聽到聞時的聲音，道：“不是給你準備的嗎？”
明明小姑娘的聲音平靜如水，但是聞時的神經在不斷叫囂危險，他連忙擺手：“我身體強壯，站著沒事。”
蔣夜：“？？？”
聞時看著她很真誠地問：“來坐嗎？蔣大小姐。”
蔣夜：“……”
最後在聞時的熱烈邀請之下，蔣夜被他迎上了唯一的寶座，沙發軟墊舒適，座位也大，燭陰崽崽可以不用坐在她的腿上。
然後聞時搬了那個塑料板凳，坐在蔣夜邊上，支著下巴問那群人：“你們還沒回答問題呢？在這裡待多久了？還有你們說的八樓和十二樓都是什麼意思？”
趙哥哆嗦了一下，先說：“可以給我們點食物和水嗎？我們都很久沒有進食了。”
“可以。”聞時打了個響指，他們這次出來除了殺喪屍外還有拯救幸存者的任務，所以每個人都在背包裡放了一些解餓的壓縮餅乾和兩瓶水。
他們自己選擇了效果更快更好的祝餘草，所以這些都剩了出來。
兩包壓縮餅乾和一瓶水被分了出去，他們的量不多，所以需要嚴格控製。
趙哥哆哆嗦嗦接過，沒吃，遞給了身後的人，自己轉身說道：“我們是那次病毒爆發之後待在這裡的。”
“哪次？第一次異變還是第二次異變？”蔣夜問。
趙哥疑惑：“還有兩次？就是七月二十號那天……”
七月二十號，是第二次異變。
看來第一次異變的時候，這個城市沒有S城那般倒黴，很快就被控製了下來。
蔣夜抿唇，聞時動了動手勢，示意他繼續說。
“我們就一群人都待在這裡，本來一共有一百多個……但是因為我們實在沒有食物了，隻能出去拚一拚。”
趙哥微頓，繼續說，“死了挺多人，但也知道了下麵樓層有人，八樓和十二樓都有幸存者，他們比我們幸運，在第二次異變開始沒多久就清掃了這個公司的一些小超市和自動售賣機，還有特殊能力的人……”
“異能者。”謝洮說。
趙哥腦子轉得很快，立馬點頭：“十二樓有一個異能者，會甩雷，八樓有兩個，一個火一個土，都很厲害。”
“你也很厲害。”蔣夜突然出聲，“你也覺醒了能力。”
趙哥眼神呆滯：“有嗎？”
“你不覺得自己的力量變大了嗎？”蔣夜淡淡地說。
趙哥這才反應過來，一瞬間臉色複雜，不知是欣喜還是悲傷：“可惜我快死了，我昨天吃了喪屍肉。”
眾人這才想起外麵被啃的零零碎碎的喪屍屍體，又有點反胃。
“不是吧，兄弟你胃口這麼大？”謝洮震驚。
“不不不，不單單是我，之前也有一批人忍不住去吃，然後我們不敢把他們放進來，之後就沒見過了。”
聞時也慢慢靠近蔣夜，在耳邊低聲問了句：“吃喪屍肉感染的概率是多少？”
蔣夜正欲開口，謝洮指著他們：“那邊兩位，公職期間不要偷說悄悄話，說出來讓我們一塊聽聽！”
蔣夜這段時間跟的就是體檢，對於數據熟記於心，緩緩說：“喪屍病毒與狂犬病類似，主要是通過唾液感染，血液沒毒，被喪屍咬出血，概率是95%，而被刮傷出血概率為20%，喪屍肉神經組織帶毒，熟吃概率10%，生吃……因為還沒有這個案例，但是經過我們測算應該不超過50%。”
“最後，異能者視體質而定，概率在上下浮動共10%左右，至於發病時間，除了被咬立刻發病外，其他也多因人而異，但是一般不會超過24小時。”
“啪啪啪。”謝洮率先鼓掌，“不愧是我們特種大隊第一分隊的專屬醫療兵！太完美了！”
聞時等其他人也跟著他鼓掌，連燭陰崽子都鼓掌賊響。
蔣夜四處看看，故作謙遜地說：“謝謝，請不要讓我驕傲，我還有很多要學習。”
趙哥呆滯在原地，他是昨天淩晨實在餓得不行所以去吃的，距離現在早過了24小時……也就是說……
他麵露期待地看著蔣夜。
蔣夜頷首：“不過這些都是一般情況，發生意外也不是不可能，要以機器的測量為準。”
測量機器體積龐大，造價昂貴，這次就帶了十台過來，全部在K二附屬醫院裡。
像是深淵之中猛然射出了一道陽光，趙哥精神抖擻，立馬轉身，問：“還有沒有壓縮餅乾了？”
有個姑娘含著淚把剩下的給他，一邊說：“趙哥，太好了。”
趙哥老淚縱橫，這邊的特種兵看不下去了，但也隻能無聊地等著。
蔣夜戳了戳聞時：“有個問題……”
聞時還沒說話，邊上的謝洮就蹭了上來，殷勤道：“學霸你說！我們聽著。”
聞時：“……”
他直接推開了謝洮的腦袋：“滾開。”
“這群人，既然都有能力到八樓了，為什麼不嘗試離開這幢大樓……外麵那些空大樓，怎麼都比這裡更適合生存吧。”蔣夜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這麼說好像真的是……”眾人陷入了沉思，這確實是一個很矛盾的問題，不單單是他們，為什麼抱著必死的風險寧願吃喪屍肉也不願離開大樓？
謝洮直接問出聲：“那邊那位，為什麼你們不離開這裡，明明外麵有更好的適合生存的地方。”
聞言，所有人都是一哆嗦，全部帶著驚恐的表情。
趙哥閉了閉眼，說：“我們不是剛開始有一百多人嗎？除了下樓死了一半，剩下的……都是半夜被五樓一下那個怪物抓走的。”
“怪物？”聞時反問，“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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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月明星稀，跨過陰霾，碎碎地撲在走廊的大理石地磚上。
一條條蛇狀的東西從下往上蔓延，穿過光滑的玻璃、地磚、精裝潢的牆壁……緩緩靠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