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夜和斐芹被帶進了一處牆體雪白的房子。
三層樓, 單獨佇立在一個院子裡,四周全部都是武裝力量, 鋼牆十幾米高, 密封嚴實。
屋子一樓是醫療所, 二樓是工作人員的住所以及食堂, 三樓是她的住所,屋子邊上還有一些屋子裝滿了大型醫療器材, 蔣夜瞥過幾眼,看到了核磁共振、CT, 還有醫用電子直線加速器。
暗紅色的光線從百葉窗裡條條透進來, 投映在她的臉上。
“啊,這裡怎麼這麼多人。”斐芹哆嗦著走,就單單她們倆這層走廊就有十個軍人站崗,全部配槍。
“這個層層保護的待遇。”蔣夜的嘴角動了動, 半帶嘲笑地說,“不知道的還以為守護什麼國家重要戰略人物呢。”
“蔣小姐, 你住這邊。”走廊前站了一個女兵,手裡捧著一堆衣物, 身形挺拔。
看來這屋子除了她們倆全是軍人, 連保姆都是選了女兵。
蔣夜跟著她進去, 斐芹剛剛要跟, 被那個女兵攔下了:“為了保護蔣小姐的身心安全, 你以後不能隨意和她見麵, 見麵需要提前申請。”
“見麵都要申請?”斐芹大驚。
“對, 你們說話的內容也會被記錄。”女兵道,“有些敏感的話題不能提及。”
斐芹臉色大變:“你們這不是欺負人嗎?”
“滴。”女兵道,“你犯規一次,影響病人情緒,快走吧。”
“搞毛啊!”斐芹忍不住罵道。
“二次犯規。”女兵嚴肅,瞪了斐芹一眼,“你如果再不走,我就要采取強製措施了。”
斐芹:“……”
“你先去吧,我等會聯係你。”蔣夜悠悠出聲,問女兵,“我想要見什麼人也要申請嗎?”
“我們會給你提供最優質的服務,需要申請,但是你的申請會加急,半小時就給你反饋結果。”女兵態度恭敬道。
“那好。”蔣夜說,“我要見特種大隊第一分隊的聞時,現在就要。”
“對不起,蔣小姐。”女兵遺憾搖頭,“特種大隊的人軍銜不夠,沒有踏入這個房子的資格。”
“嗬。”蔣夜冷笑了聲,徑直走進了屋子。
“你去二樓就行,找總負責人,先做一個心理測試和資格審查。”女兵跟斐芹說完,急忙忙跟上蔣夜。
空氣中漂浮著灰塵,入門就是一個室內空氣檢測裝備,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儀器設備,空調房呼呼吹著,保持著對人體最適宜的溫度。
蔣夜目不斜視,走到窗邊,自上往下望,這個角度可以看過鋼牆,看到軍營的空地,烏泱泱的人群在那裡集合訓練,排列有序的隊列跟棋盤上的格子似的。
不知道聞時在不在裡麵。
他們相距不到一千米,卻被一扇鋼牆還有武裝力量分割兩方,見麵難上加難。
“蔣小姐,我給你身上裝心跳等記錄設備,不會影響你的日常生活。”女兵提醒道。
蔣夜轉身,看著她帶著一堆微型設備過來。
女兵低頭給她安裝,一邊固定一邊道:“等會我帶你去邊上的辦公室,彆擔心,就是跟醫生聊聊天,了解一下你的情況。”
蔣夜沉默,視線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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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將辦公室,鄧少將低頭處理軍事情報,門被人叩了兩下。
他抬起頭,說了句:“進來。”
一個中年醫生推門而入,他年紀不算很大,但是每日每夜的工作壓在肩上,頭發白了一半,手裡抱著一堆文件。
“如何?我們的人形武器配合嗎?”鄧少將後靠在靠椅上。
“不知道,太複雜了,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案例。”醫生說,“催眠成功了,但我嘗試給她進行誘導失敗了,她的意誌太堅定了。”
“對於我想要的,有答案嗎?”鄧少將問。
“具體還需要專業的心理醫生過來看,但是我初步診斷,確實大腦有精神分裂的傾向。”醫生道,“根據我們團隊判斷,她腦海裡的另一個意誌或者人格,具有很嚴重的反社會傾向,暴力無情,強悍霸道。”
“這就是我們需要的不是嗎?”鄧少將道,“有什麼辦法把這個意誌弄出來嗎?”
“精神分裂是最嚴重的神經疾病,現代技術想要治好它不亞於在七零年代就造出太空空間站。”醫生道。
“……”鄧少將臉上沉了下來,肅然道,“你知道我讓你來,不是讓你說這些話的。”
他氣場太強,被那雙眼睛盯著看的時候簡直渾身難受,醫生冷汗涔涔:“現代技術是抹殺次人格留主人格,而現在是把次人格引出來,減少主人格的壓製,後者稍微簡單點。”
“嗯。”鄧少將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醫生道:“兩種方案,第一種,找精神係異能者對主人格進行控製。”
“我們八軍最厲害的精神異能者是誰?把人帶過來。”少將扭頭問邊上的參謀長。
參謀長翻了翻:“是特種大隊的,聞時。”
鄧少將眼皮一跳:“……”
他過來不是得翻天了?
“那第二呢?”鄧少將又問。
“特種大隊的王野。”參謀長再次翻了翻,回答。
鄧少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