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蔣夜微愣，在她的認知裡，軍方代表了絕對壟斷的地位，他們握有武裝力量和幾乎所有的熱/武器，頂尖的科技，研究人員與物資調配能力。
Z國依舊在他們的管轄之下，國家還是統一的。
“沒沒沒，你彆多想。”聞時看到蔣夜的眼神黯淡下來，急忙說，“沒分裂，就是怎麼說，懶得管，有點像區域自治的感覺。”
“幾個大型異能者軍團自發創建基地，他們擁有一小部分戰略資源，與總軍區簽署了條款，接受一部分幸存者，在地位上獨立。”聞時說，“汪上校給我推薦了幾個地方，他認為我們可以去這些基地四周的安全區，那裡既不遠離大部隊也不容易被發現。”
“當然，如果我們可以獲得那些異能者軍團的信任。”聞時側過頭，漫不經心道，“或者收服他們，讓他們自願替我們隱瞞身份。”
“有點累。”蔣夜趴在前麵的車台上，說，“我隻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
“嗯。”聞時把她那邊的車窗搖上去，在車廂裡開了空調，“我們就找個地方好好住著，隻要他們不惹我們就好。”
如果惹了，隻能怪對方運氣不好了。
暖氣呼呼地吹，氣氛溫暖安逸，四個崽崽睡得東倒西歪，蔣夜趴在車台上，雖然極度疲倦，但她沒睡，視線渙散地看著前麵。
突然口袋裡的東西挪動了下，發出了嗷嗚嗷嗚的聲響。
“什麼聲音？”悍馬碾過三、四隻喪屍，聞時問道。
“差點忘了這個小東西。”蔣夜從口袋裡把窮奇拿出來，雙手撐在崽崽的腋下，舉了起來，跟它對視。
小家夥的低吼聲瞬間就軟了下來，黑漆漆的眼珠子動了動，蔣夜把它放在車台上，拿著紙巾擦過小家夥的臉頰，把臟東西擦掉。
它身上都是常年汙垢，紙巾也擦不太乾淨，得好好搓一頓澡才行。
窮奇身處在溫暖的車廂裡，邊上還有輕盈的靈氣，沒有野外的提心吊膽，它軟綿綿地趴在上麵，還很友好地收起自己的利齒，舔了舔蔣夜的手指。
小家夥凶起來的時候跟一頭孤狼，軟下來的時候跟團子似的，後頭的尾巴還一晃一晃的。
“嗯？”聞時被吸引了注意力，扭頭看，“你喜歡養寵物？”
“不是寵物。”蔣夜額頭碰了碰窮奇，笑，“是窮奇。”
“......”聞時一言難儘，他就把這種取名方式當做蔣夜的愛好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窮奇的腦袋。
“嗷嗷嗷！”豈料窮奇立馬暴動了起來，抱著聞時的手，利齒就咬了下去。
“？！！”聞時甩了兩下，結果窮奇就扒拉著他的手不放，眼神凶狠極了。
蔣夜也沒想到，把窮奇抱回來，小家夥一感受到她的接觸，瞬間又軟得一塌糊塗，咬著尾巴蜷縮成一團，睡在蔣夜的大腿上。
“好凶。”聞時看著那牙齦子，要不是手腕上有護具，這一下下去恐怕得出血。
他瞪著窮奇看，小家夥也不怕，絲毫不懼地回看他，秀了秀自己尖銳的牙齒。
蔣夜沒有在意二人，她摸了摸窮奇說：“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嗷？”窮奇抬起了小腦袋，眨巴眨巴眼睛。
“它聽得懂？”聞時詫異出聲，然而說完他就停住了，聽懂算什麼，後麵還有兩隻可以說人話呢。
“嗯，他們可以聽懂。”蔣夜點點頭，繼續對著窮奇說，“我可以給你療傷，弄好後，你愛去去哪，我不攔你。”
“嗷！”窮奇抱著蔣夜的手指親昵地蹭了蹭。
“第二個選擇呢。”蔣夜拿了個奶糖喂它，說，“你可以留在我們身邊，但是在家裡一定要注意，不能咬自己人知道嗎？不然我隨時都可能把你扔出去。”
“嗷嗷嗷！”窮奇開心極了，把奶糖就卷了進去，緊緊閉著自己的嘴巴，身體站起，小爪子扒著蔣夜，意思很明顯。
“這隻變異動物這麼有靈性？”聞時驚愕。
“那是因為他們不是普通變異動物啊！”蔣夜輕飄飄道。
“嗯？什麼？”聞時沒聽清，問她。
“沒事，我們先回家。”
他們身後還是追兵，本來是應該直接拐道上高速離開K省的，但是蔣夜需要回家一趟拿東西，山海錄都還在家裡呢。
於是他們倆隻能冒著被發現的風險一路狂奔回小山村。
小山村很靜謐，外麵的防禦城牆擋住了山上動物的襲擊。
蔣夜看過那片馬鈴薯田地，還有自家的農作物，她一直以為自己會在這裡待到末世結束，沒有想到，才不過半年，就要被迫逃離。
如果早知道---她肯定不會那麼努力。
“後悔嗎？”聞時扭頭問她。
“不是有你嘛，不虧。”蔣夜輕飄飄說，眼眸裡反射著外麵的日光，嘴唇翕動，“現在，你走不了了，幫我帶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