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槍全中,鹿蜀摔在了雪地裡,渾身都被染紅。
蔣夜這次是下了決心要訓練他們,絲毫沒有留情,還沒等它反應過來,又開了幾發,打中了小巧的畢方崽崽。
鹿蜀和畢方都絕望了,十分不解地看著蔣夜,後者離開悍馬,拿著步/槍而至。
“夜夜。”鹿蜀可憐兮兮地開口。
“夜夜……疼疼。”畢方跳了下來,展開雙翼,小步朝著她挪動想要求安撫。
蔣夜吐出了一口氣,抬起了步/槍,後退幾步,一連發了好幾槍,全部都打中在了畢方身上。
畢方崽崽停在了原地,渾身通紅,疼痛感和麻醉感交織在一起,但是它依舊沒有反抗和逃跑的想法,小小的腦袋十分不解,繼續喊她:“夜夜……”
它全心全意地信任蔣夜,依賴蔣夜,即使對方毫不留情朝它開了這麼多槍。
又是一槍,畢方中了第十發。
“彆相信我。”蔣夜說,“野外隻有臨時朋友,隻有利益共同體。”
“啾啾啾。”畢方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眼淚滴滴答答地掉,雙翼撲哧撲哧扇,不斷重複,“夜夜,要抱抱。”
蔣夜直接繞過它,在邊上的鹿蜀腳邊開了一槍提醒,道,“你也想接受特訓懲罰嗎?”
鹿蜀頓了頓,一溜煙又跑了出去,潛力被逼出來,崽子竄得賊快,蔣夜開著悍馬追也有點費勁,她不斷預判著鹿蜀的位置,崽子聰明,知道了自己的行進習慣之後立馬轉移了策略,蛇皮走位難以捉摸,蔣夜看著瞄準鏡裡接連打空的十幾發,難得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她舒了口氣,放過了鹿蜀,從後視鏡裡看著雪地裡的畢方。
畢方在K省省會的時候度過了陰暗恐怖的一周,內心造成了很大的創傷,自被蔣夜救了之後,就變成了五崽裡麵最為依賴她的,吃飯的時候必須要在蔣夜身邊,晚上做噩夢了也找她,經常找不到蔣夜的時候就會哭。
而此時此刻,畢方覺得世界都坍塌了,對鳥生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中。
看到鳥崽落寞的背影,蔣夜猛轉方向盤,把車開了回去,在畢方麵前停下。
“走吧。”蔣夜摸了摸畢方的小腦袋,一感覺到熟悉的體溫,原先的委屈全散了。
“夜夜抱抱。”畢方抱著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蹭了蹭。
蔣夜突然想到崽崽們都是不同的,畢方崽崽心靈受過創傷,又不像窮奇那般是獨自走出來的,而是靠著信任蔣夜而支撐著。
出生時候的經曆導致了就算是蔣夜拿著加特林朝著畢方開火,它也會穿越炮火,然後撲進蔣夜的懷裡。
畢方長不大了,這份依賴已經在它的心裡定型,如果強行舍掉,畢方很有可能會變成反社會的激進暴戾分子。
蔣夜歎了口氣,拿出毛巾把畢方身上的紅色顏料擦乾淨,又換了一塊讓它裹著,說:“訓練而已,都是假的,我永遠不會丟下你的。不過等會的特訓懲罰,你得接受。”
“啾啾啾。”畢方聽懂了,眼眸閃著亮光,開始嚼奶糖,完全不在意那個懲罰。
果然夜夜是不會傷害它的,那就夠了,畢方頭腦簡單,隻能想到這個。
第一個特訓很快便結束,若木長長的爬山虎蔓延了幾千米,繞過建設了一半的城牆,落在最近的一處叢林,神樹的氣息致使其他的變異動植物根本不敢靠近,留出了一方空間。
鹿蜀第一個,身上中了七發子彈,過關。
畢方壓根沒躲,直接淘汰。
蔣夜等了將近半小時,另外三隻崽才姍姍來遲。
果不其然,在聞時這個身經百戰的特種兵下,全軍覆沒,包括窮奇。
四隻崽子氣喘籲籲,力氣完全耗儘,一個個癱倒在地上,畢方稍微好點,在悍馬上坐了一路。
聞時繞過崽崽們,來到蔣夜邊上,看著小姑娘凝重的表情,說:“心疼了?”
蔣夜搖搖頭,反問:“如果是你們軍隊訓練,這種程度算什麼?”
聞時實話實說:“最低。”
特種大隊演練的時候,一百餘人,每人隻有一把手/槍和有限的彈夾,而他們的敵人是一整個師將近一萬人的野戰部隊,還全副武裝。
“那我不心疼。”蔣夜道,“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遠古混戰是怎麼樣的,我隻想要他們能夠在將來活下來。”
“……”
她這話有點漏洞,但是聞時沒有多想,他們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白澤突然叫了聲。
“怎麼了?”
蔣夜正欲踏步,聞時突然靠前,低聲說:“烏托班的人過來了?”
蔣夜一愣,抬頭,正好看見幾輛越野車緩緩從遠方,走近了若木的包圍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