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烏托班之行換了一小波物資, 蔣夜想了想，崽崽們這段時間因為調味不足的關係很久沒有吃到驚豔的食材了, 所以她打算今天睡覺前花點時間調點鹵水出來，明天回來就可以吃了。
拆開五香粉，聞著熟悉的刺鼻芳香味，蔣夜覺得找時間一定要去叢林找幾株八角樹、花椒樹回來, 不然這一味將來滅絕, 飲食文化的半壁江山都要倒塌。
如往常一般，蔣夜選了大部分的肉，往裡添入了料酒、大量的鹽、薑蒜蔥放入老壇裡醃製，進行儲存, 而剩下的取一塊變異豬的大骨頭剃乾淨肉切成塊，不加任何作料，放進鍋裡煮個幾小時。
高湯煮好後, 再加入五香粉、自家種的小辣椒、冰糖等小火慢燉進行鹵, 熬成深褐濃稠後放在一旁冷卻靜置，等壇裡的各種肉食醃好。
弄完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崽子們也完成了今天的室內訓練, 被聞時逼著做了不少體力特訓還有高空倒掛等等, 一個個累癱了從二樓爬下來。
結果剛到大廳，就聞到了一股子香味，鹵水香料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有種濃鬱而有些許刺鼻的奇特芳香。
幾隻崽崽瞬間就活蹦亂跳了, 火箭似的竄到了廚房門外, 窮奇、白澤、鹿蜀整齊劃一地蹲在地上甩尾巴搖耳朵，燭陰和畢方沒加進去，湊近了看。
廚房門拉開了，一瞬間崽崽們眼睛裡星光璀璨。
蔣夜瞅了他們一眼，端了一碗炸土豆、燜土豆燒肉、土豆絲炒小青椒走了出來，道：“吃飯吧。”
崽崽們：“又是土豆！”
但是這次的土豆不大一樣，蔣夜沒省料，調料調配地很好，尤其是燜土豆燒肉，還加了點鹵水，前香濃鬱，後香也刺激濃鬱，沒入唇齒之間，崽崽們吃了一頓飽。
之後他們齊齊在大廳裡消食完，被蔣夜趕去睡覺。
聞時抱著一大團被褥，默默看著蹲在小角落查看醃製情況的蔣夜。
大多數的迷轂花都放在了育苗室靜候使用，大廳內正中央也放了一朵，光線四散開，氤氳在空間之內。
窗戶緊閉著，四個角落也有火爐點著，溫度沒有冷得讓人哆嗦甚至有點溫暖。
蔣夜把壇子的蓋子重新蓋好，還往上麵疊了兩個小石子。
一回頭，看到了聞時坐在被褥上，支著下巴看她，光暈攏在他的頭頂，那份過分俊俏的臉上光線明明滅滅，隨意披著的外套鬆鬆垮垮的。
“不睡嗎？”蔣夜慢慢走過來，問他。
聞時挑眉道：“等你先睡。”
蔣夜走近了他，側身坐在沙發上，靠在他的肩膀上，蟬翼般的睫毛動了動。
“我跟你說，你讓我睡沙發可以，但是誣陷我不可以。”聞時一通說，“我們偶爾也是要講道理的對吧，那些桃花也不是我想要的，來就來了，能拒的我也都果斷拒了。”
“嗯。”蔣夜聽他說，稍微移動了下，坐直了，眼睛直視著聞時。
“行了，我睡沙發，我沒怨言了。”聞時在她耳邊打了個響指，笑著說，“明天還要出門，去睡吧。”
“聞時。”蔣夜還是保持那個坐姿沒動，低低說了一句。
“什麼？”聞時沒聽清，問。
然而小姑娘的氣息飄了過來，沐浴後的淡淡清香包裹住他，她軟軟的聲音敲擊著耳畔，把聞時的靈魂都要震出竅了。
她重複了一遍的聲音瞬間與貼上來的柔軟溫暖交織在一起，在腦海裡來回回蕩。
蔣夜對他說：“我想親一下。”
然後她確實就這麼做了，絲毫沒有給人緩衝的機會。
現在是末世了，人人自危的末世，生存當前、道德淪喪的末世。
蔣夜又是一個過分理智的人，她沒什麼少女情結，她就覺得自己喜歡聞時，喜歡這個人許多次在戰火裡迎接自己，也喜歡這個人在家裡替自己鬆土種菜的樣子。
她也是個很果斷的人，想親就親，想睡就睡，在這個陰暗的遠古混戰時代，沒什麼好顧忌的，及時享樂也挺重要的。
然而吻上的一刹那，蔣夜感受到聞時那洶湧而來的荷爾蒙氣息，還有鼓得跟多重奏似的心跳聲，發現自己也沒那麼理智，感覺到了那小鹿亂撞的心情。
蔣夜睜開眼，聞時還在瞪她，嘴唇緊緊貼著不知道做什麼---兩個母胎單身，氣氛十分尷尬。
不過也就一小會兒，聞時開始抱著她回吻，而蔣夜也閉上眼睛勾住了他脖子。
蔣夜被吻得頭暈，朦朧之間聽到聞時含糊不清的一句：“我真的輸了……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全聽你的。”
“……”
大廳內的氣溫不斷升高，旖旎氣息回蕩開來，蔣夜實在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她都要憋死了。
她推開聞時，在一旁喘著氣，眼圈紅紅的，瞪著他說：“你特麼好能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