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讓我讀的書，馬克思主義哲學與唯物辯證法。”蔣夜道，“我受益匪淺。”
蔣奶奶自打臉，訥訥說，“我不記得了，你那個朋友不行啊，現在連你巔峰時期力量的三分之一都沒到。”
“那要怎麼辦才能到？”蔣夜臉色平靜，“我需要恢複到以前的樣子。”
“短時間是很難了。”蔣奶奶放下她的手，問，“對了，記憶恢複了多少？”
“不知道。”蔣夜道，“準確說，我不知道我缺失了多少。”
蔣奶奶觀察著她黯然的眼眸，心裡猜到了些許，歎了口氣，試探性道：“白帝那段——記得嗎？”
“白帝？”蔣夜恍惚了下，“是誰？”
“不記得了啊。”蔣奶奶露出了微微的失望之色，但同時又有僥幸，心情放鬆下來，瞪了她一眼，“彆問了，彆那麼有好奇心成不？”
“那你總要告訴我，我是為什麼能活下來？”蔣夜窮追不舍問，“我享有基本的知情權，為什麼所有遠古大神隕落卻隻有我留下來，為什麼我隻有兩段記憶，遠古時期和文明社會時代，中間的呢？！”
蔣奶奶答道，“你是重生了一次，在文明社會成長，你隻是蔣夜，所以彆太糾結於遠古混戰時期。”
她眼眸深沉如水，反射著外麵暗紅的光，道：“身份已經不一樣了，忘了過去吧。”
“還有——”蔣奶奶又想到了什麼，道，“多看看馬原毛概與唯物主義，這些書很有用。”
“.......”說好的不記得了呢？
蔣夜懶得戳穿蔣奶奶，獨自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頭。
蔣奶奶說得也沒錯，過去那個時代沒什麼好懷念的，隻有痛苦絕望，還不如忘了呢。
越野車一路東行，開過一處峽穀，繞過叢林，在一處停了下來。
“奶奶，你帶我來這兒做什麼？”外麵寒風刺骨，邊上雪山環繞，四周沒有建築物，隻有中間的叢林。
叢林一望無際，外圈還特意用鐵絲網攔了起來。
“您怎麼來了？”有位滿頭白發穿著道袍的人坐在前頭，總算有點武林世家的感覺。
“裡麵安全嗎？”蔣奶奶問。
“今天還成，沒有躁動，昨天我的曾孫喂食的時候被咬斷了一處胳膊。”老頭說，“蔣博士，不能繼續養下去了，現在還能壓住，將來更強了，就壓不住了。”
“基地需要他們，不然活不下去。”蔣奶奶道，“昆侖山脈與天山山脈那些家夥不好對付。”
“我們可以轉移陣地。”老頭說，“高原不安全。”
“難道你想去內陸對抗喪屍潮？”蔣奶奶嗤笑一聲，“還是去跟那些道貌岸然的基地領導層接觸？算了，我寧願麵對遠古生物。”
“彆擔心了，我孫女回來了，她可以解決他們。”蔣奶奶道。
“您孫女？難道是當初——”老頭驟然起身，“怎麼可能？”
“蔣夜過來。”蔣奶奶往後喊了一聲。
蔣夜正在幫畢方通關遊戲，步數還剩下一半，而目標隻要再消一點點就行，怎麼玩都可以過關。
於是她就把手機還給了畢方，走了過來。
“老狐狸找我做什麼？”蔣夜問。
“關禁閉。”蔣奶奶指了指後麵的叢林，“讓你好好反省一下，不要再和聞時見麵了！”
“......你是我親奶奶嗎？”蔣夜撇嘴道，“這麼狗血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反正我不認！”
語罷，蔣夜轉身就走。
蔣奶奶連忙拉住她，道：“這裡有點遠古生物，我們弄不了。”
“你們養異獸了？”蔣夜不意外，“不覺得讓遠古大神乾這種事有點大材小用嗎？”
“啊啊啊！你就是那時候那位——”老頭瘋了，雙眼熾熱地看向蔣夜還有崽崽們，“等下，這是畢方!這是混沌！還有鹿蜀！”
蔣奶奶直接把激動的老頭敲暈，往邊上的座椅上一扔，從他褲腰裡拿出鑰匙，開了叢林的門，陰森森的寒風從裡麵冒出來。
“我當初把你喚醒便是為了如此。”蔣奶奶還回答了，“反正養了這麼久有經驗了不是嗎？”
蔣夜：“.......”
“彆想著殺喪屍殺異獸征服世界了。”蔣奶奶一語點破，“種靈植養異獸才是你真正的使命。”
蔣夜：“.......”
“孫女加油!奶奶相信你！”蔣奶奶站在她身後，不但把她往裡推，還在她耳邊陰惻惻地說，“不然我就把那臭小子連同整個高原基地喂神獸了。”
蔣夜動了動眼皮：“你是我親奶奶嗎？”
蔣奶奶笑：“誒呀，我當然是呀！你看我都不忍心對你如此，所以隻能欺負其他人了嘛！”
“我現在信了，你當初撂擔子走人，就是為了逃避養崽責任。”蔣夜認命了，往叢林走去。
“裡麵有個木屋子，物資齊全，奶奶明天來找你！”蔣奶奶道，“對你來說不危險的，先適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