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兩隻崽崽立即站直身體挺拔如鬆，就是視線飄忽不敢看她。
蔣夜打量了會兒，摸了摸混沌讓它安靜，再轉回身，繼續看那些土|槍。
正常的土槍基本都是霰|彈槍，鋼或熟鐵質槍管，槍托、槍把可以使用其他材質，比如木頭。
但現在末世資源稀缺，鋼鐵這類早就被大佬壟斷製造槍|支或者其他武器去了，普通人根本拿不到。
這些土|槍亦是如此，它是純木質的，用幾根絲線纏繞起來，槍口裡麵沒有膛線，看起來有點像手工假槍。
“它的子彈在哪裡？”蔣夜問。
攤主看到燭陰過來幾乎要癱倒在原地了，K省基地的人對鎮城大佬向來是極其敬又極其畏，連忙答道：“是石子，用小石子就可以了。”
“原來是進階版的彈弓啊。”蔣夜恍然大悟，又問，“有殺傷力嗎？”
“碰運氣，有時候可以給喪屍造成一定的損傷。”攤主偷看著燭陰說。
蔣夜點點頭，喪屍的痛覺大幅度減少，這把土|槍隻要能產生一定的效果，就說明它結構設置地挺巧妙的。
“我買一把。”蔣夜給攤主扔了晶核。
“不用不用。”攤主卻把手收在了背後，堅決道，“鎮城大佬守護基地，拿什麼都可以直接拿，我不能收。”
“不缺這麼點。”蔣夜把晶核直接扔在了攤位上，然後喊後頭的崽崽們，“走了。”
“來了。”燭陰走了上來，路過攤主的時候淡淡的餘光瞥了他一眼，後者捂住胸口險些暈厥過去。
“好羨慕這姑娘啊。”攤主喃喃自語，又看向那全程與燭陰並肩而行的畢方，“哦不，我更想魂穿那小孩。”
燭陰出行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更何況還是一大一小，大的那隻俊美驕矜，小的那隻長得也氣質非同一般，麵龐皆不像正常人。
若是畢方脫了外套，露出它被羽毛覆蓋的手臂，這畫麵或許會更和諧一些。
蔣夜倒是沒在意，現在跟兩年前在烏托班一家出行的畫麵高度重合，她和聞時在前頭買或賣著物資，而崽崽們在後頭跟著，總是一扭頭就看不見他們。
身後的腳步聲漸漸消失，蔣夜回頭看去，果然看到兩隻崽崽在偷偷吃烤串，邊上一壯實的異能者直接給他們剁了新鮮的變異肉，烤好了免費給他們吃。
“夜夜，給你。”燭陰崽崽邁過人群，把烤串遞了過來。
蔣夜搖頭，把烤串往肩上一遞，混沌崽崽張大口，連同竹簽都一並吞了進去。
“彆跟丟了。”蔣夜說，內容和曾經也高度相似。
“我長大了。”燭陰崽崽認真地說，他已經是一線基地的鎮城大佬了，個長高了，人也長俊了。
但是在蔣夜心裡，燭陰不管長多大，依舊是她家的崽崽，她總是會為他們思考。
蔣夜隨便應了聲，扭頭繼續逛，這兒交易的東西不少，玉石這些奢侈品是最便宜的東西，還有蜂蜜這種保質期超長的食物，價格自然是天價，更多的是各家各戶的手藝活。
土|槍、陶瓷罐子、碎布拚接成的衣物......
蔣夜買了點手製的包包和兩把雨傘，是用碎布和從家具裡拆卸的廢支架做成，但洗得乾淨，手工也做得很細，線頭縫紉得不錯。
攤主是個約十八九歲的清麗姑娘，全程紅著臉，說話也細細的。
然而在K省基地內城的都不是普通異能者，單挑喪屍沒問題，這姑娘在外頭怕是凶悍得不得了。
還是跟之前那樣，不管攤主把晶核扔在他們的商品邊，蔣夜扭頭便走。
逛完集市，在燭陰的提議下，他們還去了內城的種植園和鍛造廠，都是秘密地帶，但是鎮城大佬暢通無阻。
種植園內，一壟壟田地被平均地劃分成了多個部分，品種廣泛，整齊地鋪在眼前。
“這是番茄田，這些是綠色蔬菜。”燭陰一一指著說，“最多的是馬鈴薯，其餘是水稻。”
水稻田特意修了水渠，可以用來積攢春雨，幼苗竄出頭來，入目皆是綠油油一片，不少黝黑的身影穿梭其中。
唯一突兀的是每塊地的切割線皆用鐵片圍住，約莫這些地也是各大勢力平分的。
“夜夜，那些居民是替異能者團團長乾活換吃的。”燭陰低著頭跟她說，“不過如果我想要，他們可以給我們，而且在K省基地我最大，彆人不會欺負我們了！也不會抓你還有畢方他們了！”
燭陰崽崽在外混了兩年，就是想混得有頭有臉的，然後讓蔣夜還有其餘崽崽們在末世得到一方安寧，現在他做到了。
然而蔣夜卻沒有回答燭陰，而是道：“你喜歡這兒嗎？”
不一定是喜歡，但是看燭陰崽崽的樣子，是很習慣這兒了。
“除了蜜餞做得難吃——”燭陰真情實意地坦言，“其他還挺喜歡的。”
蔣夜沉默了，若是開戰，他們勢必是會攪亂K省基地表麵的和平，主要是內城的繁華，畢竟內城多數人始終是無辜的。
“你很棒。”蔣夜揚著嘴角，還是對著燭陰說，“把這裡守護得很好，以後繼續保持下去。”
之後她表示累了，拒絕了燭陰替他們安排住所，主動要求離去，崽崽還因此納悶極了。
蔣夜若有所思繞過城牆，在繞過拐角的時候，抬頭瞅見幾個異能者似笑非笑看著她。
不認識。
蔣夜邁步就走。
“小姑娘等下下。”虎豹異能者團團長急忙忙來攔她，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我們是K省基地管理層的幾個傭兵團，有話跟你說。”
蔣夜腳步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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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蕭瑟，拐過內城，轉至難民區裡，這兒剛剛爆發了一次喪屍群，死了一樓的人，屍體就掛在裸露的天台上，隨時可以掉下來。
偵察小隊翻過幾道滿是垃圾與臟物的牆壁，看著前麵的傭兵團悄悄處理掉喪屍群的痕跡，慢慢繞過他們，發現了一處暗門。
“這兒便是K省基地最大的喪屍養殖場了。”偵察小隊隊長神色凝重，“據說是虎豹的。”
推開暗門，露出陰暗的走廊，風卷著喪屍隱隱的嘶吼聲，令人背脊生涼。
“我開路。”聞時握緊手裡的槍，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