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哐當。”
......
全軍投降的決定自上層傳到下麵, 眾士兵們擦擦臉上的灰塵,扔下了自己的武器。
“這樣就結束了?”新編八軍的盧猴子無趣地撇撇嘴,用手肘推了推邊上的聞時, 說,“我們接下來做什麼啊?”
“等指揮過來。”聞時扔下一句,把自己的槍收好,又喊了些人把扔在地上的槍|支一一收起來。
對麵的士兵低著頭, 他們是敗兵,這是一種極大的侮辱,現在連說話狡辯的權利都沒有, 隻能坐等對方安排。
“就這樣,我知道了。”聞時拿著通訊儀,聽那頭的羅瘋子說完, 偶爾點點頭。
K省戰區的士兵不知道做什麼,隻能往聞時這邊瞅,心提了起來。
直到聞時放下通訊儀,眾人還在盯——
“先檢查一下有沒有藏微型炸|彈或其他危險東西,然後再帶到東南角去。”聞時說完, 帶著一組人往指揮部所在的大樓走。
新編八軍一湧上前,解腰帶扒衣服, 衣角也不放過, 尋找危險武器, 其中一人痛苦道:“你們不能這樣侮辱我, 給我留塊遮羞布成不?這裡有女兵和異能者呢!形象都沒了!”
“廢話什麼, 再說你臉這麼多道疤還想找姑娘?”新編八軍的人不屑一顧,“有點自覺行不,我們的單身問題組織還沒幫忙解決呢!排隊懂不懂?”
“......”他正欲說話,視線間一個姑娘正巧掠過他們進了後麵的大樓。
“我去我去!”光著膀子的士兵臉紅透了,搶著衣服遮,活脫脫一副被蹂|躪的模樣。
蔣夜目不斜視,她速度很快,壓根沒怎麼在意那些人,瞬間便閃進了大樓。
混沌崽崽累癱了,在她肩膀上補覺,蔣夜扶了扶它,看到邊上抱頭蹲地的眾敵方的人,不少穿著白大褂。
她低聲說:“外麵還有很多受傷的士兵,你們現在出去救助他們,我們便不會傷害你們。”
眾白大褂一頓,跑了出去。
蔣夜掃過一眼便不再看,往樓上走,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走廊上的燈光滅了,隻有外麵倒映進來的火光,落在前頭那人的肩膀上,鮮血幾乎染濕了他的背部,防|彈衣早就千瘡百孔,虛虛地掛在身上,展現出了剛剛的激烈。
蔣夜走過去,行至聞時的身邊,後者並不意外,繼續神色凝重地看向裡麵。
總指揮部隻有一人,還非豎著而是躺著的,血液從胸口浸出來,滲到地板裡,出血量難以想象,身下幾乎形成了一個血泊。
邊上蹲著的士兵探了探脈搏,搖了搖頭,說:“被人暗殺了。”
“我們沒有這個任務。”聞時出聲道。
“不知道是誰,但是得好好感謝他,給我們省了不少麻煩。”那位士兵起身,喊道,“真特麼解氣!”
汪上校,八軍死去的人,還有尚存的八軍舊部。
聞時是很恨黎長官的,剛入K省的時候無數次按捺不住憤怒,但是看人死了,內心卻異常平靜,並沒有過分大仇得報的爽感。
蔣夜循著他的視線看到那通訊儀,還有滿樓的醫生,心裡大約猜到了八分,說:“他最後做了件正確的事情。”
“但是一件正確的事抵消不了以前的錯,進不了烈|士|墓。”聞時吐出一句,轉身離開。
蔣夜看到他走進了一間屋子,坐在了正中央的座椅上,背影寂寥。
聞時把那把古董軍刀還有肩章皆拿了下來,珍重地放在了桌上,上麵還放了這間屋子原先主人的名字。
——這間屋子以前是屬於汪上校的。
蔣夜想了想,決定讓他自己待著。
許是繼承了宋上將的精神,新編軍的效率很快,迅速地行動,在K省戰區內部多設立了八個醫療站,加上本來有的,一共有二十多個,原先K省戰區的醫生們暫時加入醫療組,救助傷員。
病房有限,除了一些過分的激進分子單獨處理外,還有一些非致命傷的傷員便擠同一間房子,這些本來還在兵戎相見的士兵們為了緩和沉重的心情,討論誇獎剛剛過去的漂亮醫生們,或者大罵難吃的傷員餐,更多的人是感興趣地詢問新文明的事情,不少出現了憧憬與向往。
他們是K省戰區的人,有些隻是因為軍|人的絕對服從罷了,而對於現實,也是習慣了遠古末世。
而此刻看到了另外一批人如此努力的為重建文明奮鬥,麵對這種能夠超過生命的新信仰,他們恍若隔世。
除了新設的醫療站、後勤小組處理戰場外,羅瘋子與總負責人去看了K省戰區的軍火庫與物資儲藏室。
軍火庫裡的資源與物資儲藏室皆是寥寥無幾,K省戰區早已入不敷出,長期在外打喪屍保護基地消耗巨大,在內部種著的幾個田隻是杯水車薪。
“真窮!比我們還窮!”羅瘋子眼神幽深,忍不住罵道。
K省戰區的安排還需等待宋上將的指示,大家隻能等著,但是燭陰遲遲沒回來,原基地的異能者有些壓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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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省基地的火光暈染開,四周的叢林亦變得明亮。
濕氣潤著冰冷的槍管與防|彈衣,約百人的隊伍遠離了大部隊,先行一步,即將走出叢林。
“戰鬥機都下來了,隻有點直升機在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