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節是要拜織女的,乞求未來像織女一樣心靈手巧。而且在儀式後,還有針線比賽,要比比誰的針線活做得好的。
許曼貞聽江桂跟她說起這些習俗,特彆是要比賽針線,當場臉就黑了。
這些天,她在針線上的確是進步非常的大,比如說,她已經能夠成功地將兩塊布縫到一起還不容易看出針眼了……
可是,她敢打賭,乞巧節的比賽上,肯定不會比縫布!
這去比賽,可不是自討苦吃麼?
“我去雜貨店,要買東西呢。”許曼貞便打算回絕孟麗雅的邀請。沒想到來了個小廝,送來了許世勳的口信:一定要參加。
許曼貞再一次無比地痛恨起自己院子裡的這些眼線來。
她還有一點隱私麼?她還能有一點點的隱私麼?
既然許世勳已經發話了,那她自然不能再拒絕。一臉不情願地向孟麗雅派來的婆子道謝,一邊應下了這個邀請。
待那個婆子走了,許曼貞才恨恨地衝天叫了一聲。
“誰惹我們家二小姐了,又讓她不高興了?”許達鴻微笑著走進來,調侃地說道,“是江桂你是不是?”
江桂嚇得趕緊跪下。她哪裡敢惹小姐生氣?這不是嚇她麼?
“不是江桂,那難道是白心?”許達鴻的話音才落下,白心也跪下了。
“好了大哥,你難得來一次,就是專門來逗我的丫環的?”許曼貞沒好氣地說道,“我跟你上次提的那件事呢,有眉目了沒有?”
“沒有問題。”許達鴻說道,“本來是有一點問題的,可是現在這個請柬一來,最後一點障礙也沒有了。”
有這樣誇張?許曼貞奇怪地看看眼前的請柬,幾個女孩子一起乞巧求福,有什麼了不起的,怎麼說得這樣厲害?
“你不要小看這個請柬。”許達鴻輕聲道,“這說明,你融入進了德陽閨秀們的那個圈子。”
“這個圈子很了不起麼?”許曼貞不解地問道。
許達鴻點頭,說道:“城裡多少富戶,拿出大筆的錢財來砸,就是希望家中的女兒能夠融入這個圈子……可是,還沒有見誰成功過。”商人乃賤籍,想通過女兒結識上層女眷進而能夠嫁入上層再將自己帶到上層,打這樣主意的大商人還真不少。
可是,就算是嫁人,商人的嫡女,要嫁入上層,也隻能當妾。妾的父母親人不能算正經的親戚,自然,這個主意就失敗了。偶有幾個特彆出色,能夠給人當繼室的,那就算是祖輩上燒了高香了。
“有這樣誇張?”許曼貞想起了後世所謂的“京城名媛”。那可是一個隻講錢財的圈子,當紅的明星能夠進入,高官的情婦也能夠進入……那算哪門子的“名媛”?難怪說出來,有身份的人都暗笑。
還不如說是“京城交際花”。
也許現在這次的乞巧節,她就能夠真正地見識一下,這個時代的名媛們了。上次生日宴會不算,很多不是的人都混進去了。
“怎麼會誇張?”許達鴻說道,“這些女子,以後嫁人,就沒有會嫁低的,能夠與她們交好,以後你嫁人了,就能夠給你的丈夫一個很大的助力……有時候手帕交的幫助,能量是非常大的呢。”
說到底,還是一個“關係”。許曼貞點點頭,可是想起了針線比賽,又有些沮喪地問許達鴻:“那我在比賽上怎麼辦?”
一想到針線比賽,許曼貞就無力。她不是不願意參加這個活動,隻是不願意出醜罷了。
這樣的事情,問許達鴻這樣的少年又怎麼會知道,他為難地撓撓頭,也束手無策,最後,隻能出主意道:“你去問問娘吧……當年她沒有嫁的時候,也是閨閣中的有名人物呢。”
許曼貞想想也是。現在整個府裡,能夠幫到她的,也隻有江氏了。她便讓白心幫她摘了幾枝開得茉莉,裝在一個非常素淡的花瓶裡,帶到了江氏住的靜心齋。
靜心齋原先並不叫這個名字的,這個名字是江氏這次回來後,許世勳再重新起的,用意非常的明顯,沒有人理解不了,也因此,府裡成了精的下人們,沒有幾個跑到這裡來向主婦表忠心的。
這也是到現在為止,江氏仍然日日念經的緣故。老爺明確表態,要她“靜心”呢,她又豈敢再多操閒心、多管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