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對她說“跟我走”。
沈欣媛第一次這麼近地,聽到這個人的聲音。
有絲絲沙啞, 很低沉, 是她沒接觸過的聲音。
對方隻是抱著她, 在沒得到她的回應下, 繼續說:“跟我遠走高飛,去一個誰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她被他摟著脖子,仿佛隻要不聽他的話, 隨時都能被他掐斷脖子。
霍啟真安排在附近的三名保鏢,並沒有趕過來。
他卻突然出現。
那三個人不可能沒有見到他前來。
可能是感受到沈欣媛的疑慮, 黑衣男人, 突然怪笑了起來:“那三個蠢蛋, 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我從小,也學習格鬥術,還有擒拿術, 你彆看我這樣, 好像體格沒有他們的強健。其實有時候, 靠的不是蠻力,靠的是腦子。他們都沒有我聰明,也沒有我狡猾啊。”
沈欣媛感覺自己的指尖都有點涼了, 她準備開口說話,卻被他捂住嘴唇。
掌心是冰涼的,紋路很清晰。
沈欣媛的眼睛往上看,看不到那個人的臉。
他的低著頭, 寬大的帽子蓋著他的臉。
不應該說穿的是披風,而應該說是鬥篷。
這麼顯眼的目標,沈欣媛甚至不知道,他怎麼混入這個彆墅區裡麵。
安保係統在他的麵前,好像已經全麵崩潰和瓦解。
男人貼著她的耳朵,嘴唇也有點涼絲絲的,稍微用唇瓣含著她的耳尖一會兒,好像很享受,好像是終於得到了許久不曾得到的寶物。
今天他沒有帶傑傑過來,傑傑生病了,但是今天的這一幕,他的好孩子傑傑,應該在,應該用雙眼,來見證作為爸爸的他,得到媽媽的這一刻。
男人很高興,高興到在她的耳邊,輕輕地用語音哄她:“噓,彆害怕,也千萬不要叫出聲,我們很快就能去世外桃源一起生活了。到時候,你就待在家裡,我去種地,每天晚上,你隻要等著我回來,然後,我……”
說到這裡,他情不自禁,把她摟得更緊了,已經開始浮想聯翩那時候的生活。
“到時候,你就給我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我喜歡男孩,也喜歡女孩,隻要是你生的,我都會喜歡。我會像喜歡你一樣,去疼他們。到時候,我們帶著孩子,一起生活,遠離這些是是非非。你覺得怎麼樣?”
他隻是簡短地說了幾句話,沈欣媛已經冷汗淋漓。
黑衣男子正要從兜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那個浸了迷藥的手帕。
客廳裡傳來張曼的呼聲:“欣媛,欣媛,你在哪啊!”
他的身子微微一動,忍不住說:“敢破壞我和媛媛的人,都該死。”
沈欣媛的眼睛立即睜得更圓。
趕緊看一下技能欄裡,之前裝備的那幾樣技能,必須要全部下架,替換上全新的戰鬥型技能。
……
客廳裡。
張曼才準備從茶幾上拿起手機,從拐角處便竄出兩道又細又長的影子。
是蛇!
幸好她的眼睛很尖,很快發現目標。
當然蛇也已經發現了她這個目標。
兩條蛇的毒液,足以讓一頭大象致死。
在地麵滑動的時候,很快速。
張曼一眼看到沙發底下鋪著的大麵積地毯。
地毯表麵的材質,應該會阻礙一點蛇前行的能力。
趁這個機會,張曼抄起電視機櫃上的花瓶,一下踏到沙發上麵。
兩條蛇都是劇毒之蛇,張曼根據它們的頭部判斷出來。
那蛇遊不上沙發,但是它們見到生人以後,都立即展開攻擊的模式。
地毯的確有一點阻力,但不影響它們的繼續前行。
其中一條,遊到了沙發底下。
張曼將自己的腳也縮了起來,想辦法找後退的道路,可她怎麼也沒看到沈欣媛的身影,不禁扯著嗓子喊:“欣媛,欣媛,你在哪!”
沒法得到沈欣媛的回應,她手抖著想去拿落在茶幾上的手機,想要報警。
但那兩條毒蛇,好像能夠通靈一樣,看到她手臂伸出來,吐著信子直起身子,就要咬她。
張曼被嚇得隻能又退回去,沒辦法去拿手機。
一條蛇,身子已經直得老高,眼看就要遊上沙發。
張曼後退,因為整個力量的重心,都轉移到沙發的靠背,一不小心,沙發沒能承受得住她身體的重量,向後仰倒。
張曼也通過這個瞬間,一起和沙發倒在地上。
發出劇烈的一聲響,她的胳膊受傷了,花瓶摔落,砸碎,那些碎片不小心割傷了她的手臂。
蛇又遊了過來,張曼隻能爬起來跑,想往玄關的方向跑,但是兩條蛇步步緊逼,她隻能往樓上的方向跑,祈求沈欣媛在門口不會有其他事情發生。
……
沈欣媛聽到客廳裡傳來一聲巨響,心裡咯噔一聲,與此同時,技能已經裝備好。
這個事件是她始料未及的事,所以戰鬥係的技能,她購買的並不多,能夠配合使用的可能是【大力士】和【衝刺】。
在這基礎上,沈欣媛又多加了一個【隱身衣】。
好在大力士,已經蓄滿七十二小時的冷卻時間。
趁對方在掏什麼的時候,隻有一隻手箍著她,沈欣媛先是狠狠一腳,踩在他的鞋子上麵。
那個人悶哼一聲,【大力士】和【衝刺】都是爆發技能,隻能在短時間內有作用。
她回頭,想看清楚對方的臉。
但是那個人的動作,還有應變能力,明顯也很厲害。
趕緊把頭上正戴著的一副狐狸麵具,往下一拉,蓋住他的臉。
沈欣媛隻能看到麵具上麵的兩隻黑孔,那是他的眼睛。
除了麵具是白的之外,他的身上,都是黑衣黑褲。
寬大的鬥篷,正罩著他。
許是無法理解她的逃脫行為,男人壓抑在狐狸麵具下的聲音,終於爆發:“媛媛,你為什麼要離開我,為什麼要躲我?”
“難道你更想要和你的那幾個哥哥在一起嗎?”
他張臂,一隻手捏著鬥篷的邊緣,很想過來,將她罩進懷裡。
沈欣媛看到他塗著黑色甲油的手指,非常的白。
骨節也很分明。